巨大的身影挡在面前,女人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扁平的脸。
——
几分钟后,仲裁所。
这里并非终点,只是途中用作修整的,一座简单的小房子。
女人抱着孩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没想到自己的求助会得到回应,不过现在想那些也没什么用。
“来,交给我吧,我们会让他健康长大的。”身穿白袍的老修女接过孩子,对女人露出笑容。
“那就好,那就…等等。”女人惊恐地回过神来,她意识到那个让孩子健康长大的人并不是自己。
“你很勇敢。”身后传来说话声,女人转过头,看着教皇。
“这就是连你”叮铃,叮铃。
铜铃声不断响起,长而臃肿的车队,依旧如同毛虫般爬行着。
已经过去几天了。
沉重的钢铁马车,戴着枷锁的异端分子,和华生冲突后出现的伤员,
这些因素注定它的速度快不起来。
可即便这样,只要不断挥动鞭子,车队也是会前进的。
它和那座高塔每一秒钟,都比上一秒更近。
“呜啊…难民营,真是不想来这种地方。”车队前方几公里,华生捏紧鼻子,漫无目的地转悠。
“好饿,好饿!”
“把食物和钱都交出来!”
迎面走来几道影子,华生无奈地摇摇头,随手把他们按进地里。
“所以说…我就是最讨厌这一点。”她拍了拍手上的血污,对那些半死的人吐了口黑烟,以免他们真成了尸体。
难民都是这样,红着眼睛,瘪着肚子,脸颊和眼眶凹陷下去,饿鬼一样…让人看过都没心情吃饭了。
“阿鸩!那小伙子又来找你了哦!”
“呀呀…真好,我也想有这样的人呢,他一定喜欢你吧?”
“阿鸩最近变瘦是因为相思病吗?哈哈哈哈…”
女孩们拥挤着跟华生擦肩而过,华生紧皱的眉头放松下来,捂着鼻子的手也松开了。
难民营里还能遇到这么有精神的人,看来她们有个好领袖。
唉…老大和前辈,你们在哪啊…
华生哭丧着脸继续向前,路过湖边时,她停下脚步,盯着那个正认真劈柴的姑娘。
手很稳,虽然脸被巨大的头盔挡住,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她的认真。
劈好的木柴在一旁拢成小堆,汗水从头盔的缝隙中滴落,她抬起尚有血泡的手,擦了擦下巴。
“有点眼熟…是错觉吗?”华生挠挠头,继续迈开步子,穿过难民营走向前方。
“呼…手腕要用力。”伊丽莎白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喘了口气再次举起斧头。
咔!
木柴漂亮地一分为二。
她回头看向堆积起来的成果,像是确认什么一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