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关上门,锥生零一手握拳,一手慢慢伸入怀中放置Bloody Rose的位置,嗅着周围人类和LEVEL E混合的气味一步一步地走向玖兰李土。这些人,都是拿来投喂眼前的怪物的,这只怪物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变成了毫无理智的野兽!
“玖兰李土!”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声音,Bloody Rose居高临下地正指玖兰李土的眉心。
盯着锥生零微微泛红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玖兰李土移开视线看着一旁正在相互吸食的LEVEL E“呐,零。所以你是特别的。你看那些人,如此轻易的就堕落了,连一丝挣扎都没有,真是无趣。”说着,玖兰李土又拎起脚边的一个人类放到怀里想要咬下去。
锥生零一枪打入那人的心脏,鲜血飞溅而出,有的溅到玖兰李土的脸上。本就没有血色的英俊脸庞映着鲜红的血液,显得本就拥有优秀基因的玖兰李土异常妖冶,看着双眼猩红的玖兰李土,锥生零竟忘了自己的愤怒,突然感觉口干舌燥。
“零,这个可还是人类呢。”玖兰李土嫌弃地踢开怀中的尸体,伸出舌头舔舐着手指上沾到的血液。
“与其变成野兽,还不如由我来解决。”锥生零将Bloody Rose放在一边,一手抓住玖兰李土的手指,一手托起玖兰李土的脸粗暴地吻了上去。
玖兰李土反应不及惊讶地瞪大双眼忘记了反抗,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一个湿润温热的物体轻舔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它想要更加深入之时玖兰李土才慌张的推开锥生零。
锥生零看着眼神游移不敢与自己直视的玖兰李土,也懊恼自己一时被鬼上身就吻了上去。好像身体有哪里有些不对劲,锥生零觉得自己还是先离开的比较好,于是落荒而逃,当晚就回到了黑主学园的地下室。
阴冷的地下室里,锥生零穿着单薄的衬衫靠墙坐着,从落荒而逃到这里到现在,锥生零的脑袋快要被那些不断翻涌的记忆撑爆了。以前的、现在的、别人的、自己的。为什么,总是想要保护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什么,看到他视人命如草芥时的愤怒与憎恶轻易地就被别的情绪所取代?我的坚持呢,我的原则呢?明明如此憎恶着的吸血鬼,为何这种憎恶已经可以被我轻易的忘记?我作为人类、作为吸血鬼猎人的自觉到底去了哪里!
“嗤,人类,吸血鬼,吸血鬼猎人,有谁是真的无辜的。”现在的我,只想保护那一个人,什么种族、仇恨,在这世上不过昙花一现,算得了什么。我抛弃一切立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何不可?陌生人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 。。。那人的心意是非常坚定的吧,别说保护了,最后还要自己举枪送他最后一程。真是没用!
“真是吃惊,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你哭了呢。”正如玖兰李土预估的一样,玖兰枢悄无声气地出现在地下室内。
“你太碍眼了,滚开!”可恶,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混蛋,就在前一分钟他可能还在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温存吧。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的!什么没有希望的生活是无趣的,都是骗人的!
“真是太好了,如果锥生君你不这样说话的话,我会很困扰的。”玖兰枢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锥生零的表情,自己培养了四年并一直使之前进的棋子,马上,就要发挥它的作用——吃掉【王】了,“刚从棺材中苏醒过来的怪物,玖兰李土,就等着你去消灭了。”
怪物,消灭!不,锥生零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些词语,“你疯了吗?我不会去的!”
“难道你想要背叛优姬吗?”玖兰枢毫不手软的戳着锥生零的痛处,在他心中,锥生零仍是那个可以为优姬付出一切的盾,“我会带着优姬离开的,但是只要那人存在一天,都会想尽办法吞噬优姬的。”
说完了该说的话,玖兰枢留下一句再见了,就离开了地下室,他相信,锥生零会沿着自己布下的棋路走下去的。
【只要我存在一天,那个女人就会想尽办法杀掉我的。】这是玖兰李土曾经告诉锥生零的。玖兰玉绪,女人颠倒是非的能力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你到底为玖兰枢编织了多大的一张谎言的网。。。 。。。
☆、第十九节:世纪性会面
“您终于舍得出现了,伯父大人。”不知应该说是巧合还是心有灵犀,玖兰李土刚刚隐藏气息回到黑主学园就被玖兰枢发现了。
“我的食物还在这里,当然要回来了。”玖兰李土示意身后的锥生一缕先去休息就快速冲入树林,玖兰枢知道他是想要找一个不会被别人打扰的地方谈一下,也顺势跟了上去。
以玖兰李土的性格,自然是要找一个相对较近的地方——学院后边的废弃教堂。从远处看去,教堂还是一如既往地雄伟,但是靠近后你才会发现,七彩的琉璃早已破碎不堪,教堂内部不满尘土与落叶,琉璃碎片更是处处都是。
“即使是已经废弃的教堂,但是能以这样的身份大摇大摆地进来,真不愧是杀戮天使昔拉。”玖兰枢的语气有些嘲讽。教堂是吸血鬼最大的禁地,身为被上帝惩罚的血族,如何能走入祭奠圣子的地方。
“我不清楚你想要说什么,利落的杀一盘就结束了。这么麻烦做什么。”虽然已经放下了,但是玖兰李土还是不想和玖兰枢多待。毕竟没有人想和自己的前男友一起玩耍,尤其在前男友已经有了女友的情况下。
回答玖兰李土的是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听到玖兰李土的话,玖兰枢就是莫名的生气、烦躁。连句话都不想与自己说?再过几天我一定让你悔不当初!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玖兰李土,玖兰枢眉头紧皱地收紧掐着那人的右手。
“咳咳。。。”被碎玻璃划破的眉角流出鲜红的血液,血液流到眼睛里,令玖兰李土的右眼无法睁开,“玖兰枢,现在杀了我你十年的计划可就功归一篑了。”
看着玖兰李土染上血色的面容,与之对视的玖兰枢仿佛感觉自己穿越了时间与空间。自己曾经一定与他这样对视过,接下来呢?顺着感觉,玖兰枢轻轻抹开玖兰李土眼角的血液,低头舔舐、亲吻。玖兰枢轻轻的吻慢慢地下移,停留在玖兰李土的嘴角。
这珍惜的感觉如此陌生,像是第一次这般;但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却好像又在告诉他,这并不是第一次,这是他曾经极度熟悉又一直渴望的感觉。想要继续深入,玖兰枢也的确这样做了,他不满足地探索着,粗鲁地索取着。好像有什么马上就会破土而出了,又好像这本身就是与他一体的,自己现在只是在找回丢失的另一半自己。
起初的玖兰李土也有些沉沦,有一瞬间竟然想要这样放纵一下自己。但是当玖兰枢撕扯开自己的腰带时,他还是用力的推开了玖兰枢。谁知玖兰枢竟像被什么迷住了一样再次压倒刚刚坐起来的玖兰李土,“昔拉!”
玖兰李土也不管因为地上的碎玻璃而划开的后背了只是吃惊地看着玖兰枢,那一句【昔拉】既不似之前的冷漠与憎恨,也不像前世的失望与无奈。就像是两人相处最好的时候,他满眼深情地叫着自己的名字。难道,他想起来了?!可是即使想起来了,玖兰枢他也不会。。。
玖兰李土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枢,却看到玖兰枢痛苦的用一只手按揉着太阳穴,“什么。。。别走。。。”
这种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肩上的疼痛所取代,玖兰枢沿着肩上的钢刀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锥生一缕。
“一缕!”尽管已经尽快为锥生一缕挡住强烈的攻击了,但是锥生一缕的左胸处仍然受了重伤,“退下。”玖兰李土警惕的看着慢慢站起来的玖兰枢,并没有回头关心锥生一缕的伤势。
“李土大人。。。”
“退下!”
“是。。。”在玖兰李土的呵斥下锥生一缕不情愿地离开了教堂。
锥生一缕离开之后玖兰枢和玖兰李土对视良久,之后两人狠狠地打了一架,没有用上任何特殊能力,只用动物最原始、最粗暴地方式进攻,知道二人筋疲力尽,狼狈不堪才停下冲突。
“原来你只是装出一副不想与我交谈的样子吗?”玖兰枢擦拭着嘴角的血渍,样子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他只是冷笑地看着玖兰李土对自己的防卫,“杀。。。了我,才是你的真正目的?”明明知道自己与他是不能共存的敌人,为什么觉得在深切的感到玖兰李土要杀自己的时候心会变得如此冰冷,为什么总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将自己的心脏一刀一刀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