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她唯一的感受就是被一具温暖的怀抱接纳了,还有那一声声温柔的安慰
夜已深,她不甚清楚的看到了一个建筑整齐的小镇。回到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家中,她被送到了一间房间的床上。前来帮忙的邻居们安慰了安娜几句就陆续散了。
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阿姨端着一盆温水走进了她的房间。
安娜,给小舞擦擦身体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的话等明天再说。洛思放下水盆,上前抚摸了几下她的脑袋,小舞,你今天可是把妈妈跟奶奶都吓坏了,再不许这样了听见了吗?那里多危险?!我们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
唉洛思叹了口气,突然,她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小舞身上,这都是血?
安娜接过水盆放到地上,用温热的毛巾开始一寸一寸擦拭着小女孩的脸。安娜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划破了皮。而她也近距离的看清了女人的长相,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很平凡普通的脸,稍微圆润的身材,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担心。
安娜的手开始抖,竟然有这么多血起先还清澈的水逐渐被染红,安娜已经不敢深想这些血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当她擦到小女孩的双手时,安娜发出痛苦的抽气声,洛思在看清之后也背过脸去。
经过一番折腾,本就惨不忍睹的碎裂指甲有的被血液一层层的糊住,而有的则像要脱落一样仅仅有一点边缘还连接在手指上,隐约可见的嫩肉还在继续往外渗着血。从双手指尖上传来的疼痛让她额际的青筋都跟着有节奏的一突一突的跳,想要开口说我没事,可是煽动的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去打电话请医生过来。洛思匆匆离开房间下楼去请医生了。
小舞?安娜敏感的发现了了不对劲的地方,你的声音?
声音?她愣了一下,那么说这具身体原来不是哑巴。又张了几下嘴巴,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安娜瞠大眼睛,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通红的眼圈似乎有眼泪就要落下。
她抬手想要给安娜擦泪,当破碎的伤处落入眼底时,她又匆匆垂下她的妈妈在看见她的尸体时,是不是比眼前的女人还要难过
假的也好。如果也有人借她的尸体还了魂,如果那个人愿意给她妈妈一个善良的结果
安娜,伦左医生十分钟后到。洛思打完电话又匆匆上楼。
妈妈,安娜的脸色煞白的看向洛思,舞的声音,小舞的声音
声音?洛思看向木讷的坐在床上的自己孙女,小舞?
她默默的低下头。短暂的感性过后,理性开始回归她的大脑。她能顺利的扮演好这个小女孩吗?关键是,她被放进这个身体里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安慰母亲啊。
我可怜的孩子安娜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怎么办?她才八岁啊。
会没事的洛思安慰似的拍拍安娜的肩膀,也许只是受到了惊吓,暂时性失声而已。
她不是圣母白莲花,本性也不是善良天真到可怕,被所有人眷顾的玛丽苏,她更知道作为凡人的自己做不来那些堪称伟大的事。但是,失去孩子的母亲的痛苦她将心比心的不希望这个叫做安娜的女人察觉出真相。
医生很快的就来了。经过简单的局麻无菌手术,她的十枚指甲全部被剥离静待重长。而又经过多方诊查,她的失声原因不明,既然不明,现有的医术就医治不了。但并不是没有希望,只是所需费用过高,初步估计大概要五千万。
五千万?!她前生加今世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数目好不好,治个声音就要这么多,抢银行不是更快?!她想示意安娜,自己不需要治了,但是转念一想,跟自己的母亲客气,这不是相当不合理的举动吗?她略紧张的看着安娜。
安娜从自己女儿的眼里看到了紧张与不安,随即她便伸手抱住了她,不用担心,妈妈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她默默的抬手轻轻回抱着安娜,眼角瞄到正偷偷抹泪的洛思。
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从这一刻起,二柏舞,她的名字,巴托奇亚共和国登托拉地区,赛肯镇居民。1983年4月30日生人,同奶奶,妈妈一起生活,父不明
现在是1990年,她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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