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作梗,结姻一事甚为紧要,本宫定然会协助陛下将此办妥,拓跋太子请勿忧心。”
“那,”拓跋炎胤微微一笑,躬身又行了一个大礼,足见其赤诚心意,“炎胤在此先行谢过帝君与母后。”
听到“母后”二字,皇后不由有些受宠若惊,然而脸上却没显露出太多喜出望外的神色,只拉着拓跋炎胤聊了些家常,之后便派人将他领到了别宫。
待拓跋炎胤走后不久,皇帝即刻支走了下人,忍不住开口问向皇后:“你说他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是央儿?!这……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再说了,就算他真的看上了央儿,就凭央儿那个性,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做得了别人的太子妃?不行不行,我看这事不妥……”
皇后虽然宝贝自己的女儿,但是面对这种事不免也持怀疑态度:“关于这北漠太子的事,臣妾也听闻过一些。据说在凤城,北漠太子为博美人一笑,接连拍下了五件宝物……”
“为了央儿?!”
“这……臣妾倒是不确定,有人说是央儿,也有人说是未雪。”
“依朕看,应该是未雪……”
“可是那五件宝物之中,有一件是圣焰国的那个七皇子。”
“啊,未雪跟七皇子可没什么交集,那应该是央儿了……不对不对,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男人,把别的男人送给自己喜欢的女人还不介意的?”
“嗯……还有一件事不知是真还是假。”
“什么事?快说。”
“央儿好像……出手打过北漠太子一次。”
“什么?!央儿她、她……唉,那这就更不可能是央儿了!”
才沐浴完用了晚膳不久,宫里就急匆匆来人要召见她入宫,镜月未央一下午被拓跋炎胤折腾得精疲力尽,到现在还没恢复元气,本来不打算去。只是后来在镜子前梳妆的时候瞧见了桌上放着的那个锦盒,里面装着慕容晏不经意间遗落的香囊,镜月未央联想起这段日子来的各种明枪暗箭,浑浑噩噩的好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是不是也该拾掇拾掇心境融入到这个世界里了?
毕竟,上辈子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虽然有些心惊,但实在不必耿耿于怀那么久,好不容易可以继续活着,要是只抱着游戏的态度掉以轻心,万一挂了岂不是很浪费?
叶未未,你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随意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是少女的发饰,镜月未央决定装嫩到底。即便已经娶了五位夫侍,但没有一位是真正意义上的驸马,是以也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三公主”这个霸气的女人在全京城都是一个奇葩的存在,而且还很好地继承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优良传统,倘若有别的女人要要跟她抢男人,她绝对会让对方不死也扒一层,拖下水一起声名扫地。
一身素衣的镜月未央与平日里锦绣华服的装扮有很大的差别,及腰长发随意扑散在左肩,白里透红的肌肤几乎不用任何的脂粉修饰,晶莹温润像是一块上好的暖玉,柳叶眉细细挑起,带着些微的温和笑意,在朦胧的烛光下美得极致。
小银子禁不住看呆了,半晌才讷讷地开口,未语先羞:“殿下,你真好看……”
镜月未央笑着起身,凑到他面前呵了一口轻气:“挽着头发好看,还是散着头发好看?”
“……都好看。”
“呵呵,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镜月未央大言不惭地调戏,小银子这娃是个藏不住的人,什么都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叫人一眼即明。尽管在宫里这样的性情并不讨好,然而镜月未央却不想他有任何改变,她想要保护好这一方难得的净土,在累的时候也可以短暂休憩一番。
“殿下……”小银子果断脸红了,而且一害羞就容易着急,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哈哈!”见他一脸窘迫,镜月未央顿时心情大好,大步流星就朝外走了出去,“走,进宫!”
连着催了三次才把镜月未央叫进宫来,皇后不免有些微微的不悦,然而多日不见她又想念得很,板着脸训斥了镜月未央几句就不自觉地拉着她的手坐到了身侧,到底还是心疼女儿。
这次急着把镜月未央叫进宫来,就是为了拓跋炎胤求婚一事,然而皇后暗自斟酌了一番,却没有直接开门见山。有些事她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只是之前看镜月未央年纪尚小玩心又重,不便提起,就算说了估计她也听不进去,然而眼下情势所迫,确实有必要查探一番镜月未央的态度。
看着皇后把所有的下人都屏退,镜月未央不由也收敛了神情:“母后急着叫我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别的我们先不说,母后就问你一句,你要想仔细了再回答母后。”
虽说皇后一直都是端庄沉稳的仪态,然而这一次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镜月未央微微蹙眉,沉吟了一番才应道:“母后且说,儿臣定然慎思之。”
皇后闻言点了点头,继而又上下打量了镜月未央一番,才轻启红唇吐出几个沉甸甸的字节:“你……想不想要皇位?”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镜月未央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着咳了好一阵,满脸通红。
这皇后是不是太霸气了?!太凶悍了有没有?!竟然、竟然想到让女儿做皇帝?!这让那个还在皇位上蹦跶的父皇,让那两个争权夺势的皇兄情何以堪啊……她的思想简直潮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