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鹰钩鼻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年轻女人用稍嫌生硬的普通话翻译着。
“宗布城主,拉撒姆搏先生的话说,我们同阴城主的交流一直很融洽,你们给资源,我们给科技,虽然你们更换了领主,但合作关系不能断!”
宗布一脸云淡风轻,平静的回复说:“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既然现在是来问我,宗某还是那句话:绝不和蛮邦做生意,我泱泱中华的物产更不会卖给外国人!”
这番话说出,在他身侧的张献忠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而黄巢的头颅却展现出赞赏的神色,目光炯炯的瞧向宗布,似乎很欣慰他的说法。
宗布的坚持令年轻女人无奈的摇摇头,扭头说给拉撒姆搏听,后者连连摇头,做出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摊着双手快速说了几句话,语调里带着几分激动。
年轻女人又说:“拉撒姆搏先生很不满意,你的做法违背了契约精神,他怀疑你对这件事,是否有清醒的认识。”
宗布对她的话不屑一顾,脸色渐渐变冷,说道:“我要说的话不会再重复,你转告这位拉屎先生,在没有驱离他之前,最好主动离开极乐城,我不希望再见到他。”
年轻女人呆了一呆,丧气似的摊了下手,很不高兴的转达了他的意思。拉撒姆搏侧耳听着,一边频频点头,一边用一种鹰隼般的目光盯着宗布,耐心的听她说完,面色阴沉不定,扬了扬头又说出一大串外国话,看表情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年轻女人胆战心惊的作出如下翻译:“拉撒姆搏先生说,和贵邦合作的破裂将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你们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大家都应该知道,我们和最强大的国家,关系非常亲密,如果有必要,我们甚至可以将这个地方完全在地图上消除!”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宗布听了不怒反笑,说道:“好吧,你告诉这位拉屎先生,我改主意了。”
年轻女人登时一脸惊喜的翻译过去,拉撒姆搏脸色也有些缓和,却听宗布又道:“我的决定是,你们既然用惩罚来要挟,那我也无需客气,我宣布,立刻将两位,包括你们驻守的灰人军队,通通驱离极乐城,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放下武器空手离开。”
这个决定令张献忠面色大变,想要劝解两句,却听宗布又加重了语气说:“否则,我将让你们见识下来自东方古国的惩罚—全部坑杀!一个不留!献忠,送客!”
说完目光如电,射在八大王脸上,张献忠无可奈何,直接在拉撒姆搏后面推搡了一把,就往外赶。拉撒姆搏一面疑惑的听那美女结结巴巴的翻译,一面踉跄的走出殿门。
此刻无头的黄巢拊掌庆贺,白发苍苍的头颅开口道:“壮哉宗布公!你今天的作为老夫是心服口服,旧日阴长生在时,我就极力反对和外邦有瓜葛,可惜他总以老夫年迈为由,屡屡不听谏言,今天总算出了这口闷气,痛快痛快!”
宗布微微一笑,回道:“老将军,非是我故意改弦易张,而是宗某一向以为,我们华夏后裔,何必仰人鼻息?所谓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我在香港时也从来不和外国人做交易。”
“唔!”黄巢赞赏的点点头,他的头颅在侄子林言手里不停的扭动,真是又滑稽又可怕,看的仇小天触目惊心。
“小天,你来了,”宗布温和的说,他又对黄巢说:“打算让小天去大桃山把初荷接回来,顺便找个人看守入口,老将军给举荐一位吧。”
黄巢诧异说:“那里山脚有神荼郁垒,山顶是宗布公和黄父吞邪的辖地,怎么还要别人看守?”
宗布笑了笑说:“郁垒被阴长生杀了,神荼不知所踪,而那个黄父吞邪,贪婪无度,也被我射死了…”
黄巢疑惑道:“我有一件事始终不明白,正好问问宗布公。”
“请讲。”
“你杀了黄父吞邪,还用轮回空间囚禁了阴长生,他们可都是冥界指派镇守关口的要紧人物,难道就不怕触怒冥帝么?”
宗布沉吟道:“当时也有顾虑,不过现在不必担心了,没有阴长生,就没有人能用的了轮回长鞭,没有轮回长鞭搅动甘渊,冥界的入口就打不开,咱们现在绝对安全。”
黄巢道:“即便如此,却是个大祸患,一者冥界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二者阳间的亡魂无处可去,只会越积越多,于鬼都而言,未必是好事,不知道宗布公究竟有何打算,才能妥善处理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