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看清了沈学民脑袋的血,马叔大惊失色,一着急,就想上去将人扶起来。
“不要动他!”尉殊扬声。
马叔一愣,虽然知道他和沈渊是同学,但到底是个孩子没多在意,然而不等他继续动作,尉殊快速地开口:“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医生说不要乱动病人。”
声音中透着几分烦躁。
马叔举起的手停在了空中,顿了顿又慢慢收了回去,问:“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尉殊开口,又看了一下手机时间。
马叔看向沈学民,有些气恼地开口:“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我照顾着他吃完饭,走之前还告诉他下午就来,让他睡一觉不要害怕,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
“那要不要告诉他孙子……算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他说着,已经摸出了手机。
“不要告诉他。”尉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甚至有些平静。
马叔不乐意了,撇了他一眼,冷着声说:“不说,出了什么事情你负责吗?”
“我负责。”
三个字掷地有声,尉殊握紧了拳看着他睚眦欲裂:“我负责!出了什么事我都可以负责!”
男人被少年的声音震住,愣在原地。
尉殊放缓了声音,很闷:“叔,你知道沈渊去省会是干什么的,他明天早上九点的考试,可是从省会到燕城的要坐一个晚上的火车,他就算现在知道,现在坐火车,回来也差不多要到明天早上十点。”
他抬头,看向男人,那张看着有些凶恶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动摇,他又继续说:“过了明天的考试,他就有可能在国内顶尖的传媒院校上学,会有一个……锦绣前程。”
尉殊声音平缓低沉,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在用什么样的心情制止马叔。
他是有私心的,可他同样知道沈学民对沈渊有多重要。
马叔放下手机,但也保持着自己的坚持:“那就明天等他考完试再说。”
尉殊不再争辩,轻轻应了一声:“嗯。”
两人都不再说话,空气死一样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马叔有些烦躁地揉着头发:“救护车怎么还不来。”他看向尉殊问:“过了多久了?”
尉殊也在看时间,算了一下时间,皱起了眉说:“快四十分钟了。”
“妈的!不如让我背下去打车得了。”马叔一停,顿时有些暴躁。
他当然不希望沈学民出事,他因为眼睛的原因本来就没有稳定工作,现在只是偶尔帮沈渊照顾一下,也不需要多用心,一个月就能拿到一笔在楚城不菲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