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个心思,孙玉厚简单的扒拉了一碗稀饭,便提着旱烟袋出门了。
孙玉厚走进玉亭家的门,窑里黑咕隆咚的,弥漫着湿柴烧出的死烟,呛的孙玉厚咳了起来。
哎!当年他在这里的时候,尽管家里穷没什么摆设,但少安妈总是收拾的汤清水利,亮堂堂的,现在完全是个黑山水洞的。
孙玉亭和贺凤英见到孙玉厚晚上上门,也不知道有什么事,都瞪大着眼睛望着他。
将大哥引到炕边,孙玉亭点起油灯,问道。
“哥,有什么事咧!”
“那个。。。。。。”
话到嘴边,孙玉厚也发现自己有点糊涂了,就玉亭家里这样的光景,自己上门能借到什么钱,想到这里孙玉厚吧嗒的抽着旱烟。
孙玉亭见到孙玉厚不说话,虽然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也乘机掏出自己的烟袋,在孙玉厚的烟袋里挖了一锅,孙玉厚见状干脆将自己的烟袋递给他,任由孙玉亭从自己的烟袋里面倒了一大半。
叹了口气,虽然那知道孙玉亭可能也没个办法,但既然来了这些话孙玉厚憋在心里一下午也索性说了出来。
“玉亭,少安年岁不小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再拖下去就耽误了少安一辈子了。”
点起烟袋孙玉亭美滋滋的抽了起来,就连旁边吵闹的娃娃也觉得顺眼了些。
听着大哥的话,孙玉亭吧嗒两口说道。
“少安是不小了,也该成亲了,村里也有些合适不过这彩礼恐怕你出不起。”
“而且哥,我家的光景你也知道,我和凤英也没钱。”
听着孙玉亭的话,孙玉厚也有点生气,当年我为你娶媳妇,借下一河滩的烂账也没让你还,如今我还没开口,你倒是先说了,少安可是你亲侄子。
压着心中的火气,孙玉厚将烟袋锅往炕上敲了下站起了身说道。
“彩礼的事,我有分寸,不需要你出,当年你结婚还不是我借的一河滩烂账。”
“我先走了。”
听到大哥的话,孙玉亭的脸一下子通红,他想到了父亲去的早,自己是大哥一把手拉扯大的,供自己读书为自己取亲,自己刚刚的话说的确实不是人。
孙玉亭连忙从炕上站了下来,拉着孙玉厚的胳膊说道。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少安是我侄子,我也是你拉扯大的,是我没用,少安结婚我这个二爸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出分力。”
这一次他孙玉亭要支棱一下。
“少安这样踏实的后生,只要有彩礼,咱们这附近要挑谁就挑谁。”
听到孙玉亭这话,孙玉厚心里才好受些,正准备开口将自己下午和陈文轩说的话说出来,贺凤英从灶间走了出来,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