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很久,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蒋拓勾起他迷人的性感唇角,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潇洒落拓。
即使穿着一身长袖深灰色运动服,那紧绷的肌肉线条,仍教她无法不去注意。
倪巧伶太震惊,震惊到一时忘了回话。
他就是四年前夺去她初吻,然后,转个身又去调戏另一个女人,让她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将他剁碎包成人肉叉烧包的不要脸男人。
“我们见过面?”蒋拓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努力搜寻记忆库,这样的美人,按理,他不该忘记。
“废话。”她嫌恶地抖了抖脸颊,声音从鼻子喷出来。
“真的见过?!”他惊讶道,有种搬新家中大奖的窃喜,这么快就有好韵事。“很抱歉,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一定是你变得太美,美得让我几乎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自顾自地花言巧语,没注意到她眼中射出的寒光,如果换成剑,现在他早已化为一滩血水了。
“我说的废话,意思是,你不是刚搬来吗?怎么可能见过。你白痴啊?”她最受不了这种脑残的男人,满脑子风花雪月,说话内容华丽却空洞,自恋到了极点。
“喔……”蒋拓错估情势,尴尬不已。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呛?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
“你刚说可以帮我的忙?”她灵机一动,换上一张笑脸,温柔地问。愈是脑残的男人,愈吃这一套。
“可、可以啊!你说,要帮什么忙?”他被她前后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吓得口吃了,心里暗叹着——这女人比川剧变脸的速度还快,还惊人。
“这张茶几和藤椅帮我搬到C栋顶楼,这三层柜搬到A栋顶楼,这床板就搬到B栋顶楼好了。”
这个小区大楼,一共三栋,各自独立,A栋是一房一厅的格局、B栋是两房一厅,C栋则是三房两厅,每栋八层楼,住户多是购屋自住的公务员和年轻夫妻,也有不少单身贵族,素质普遍不错。
“这些……都顶楼?”蒋拓开始觉得这不是一场艳遇,而是灾难。
“是啊,你,不行吗?”她巧笑倩兮,一派天真地问。
“行,怎么可能不行。”男人最怕女人问他行不行,就算要喝掉一打蛮午,死撑着也得说行。
“那就麻烦你喽!”倪巧伶说完,从废弃家具里拿出台灯,朝蒋拓挥挥手,便离开了。
这下,换成蒋拓环着胸,盯着那堆大型家具,开始沉思,要怎么凭一己之力,搬到各栋顶楼去。
“对了!”倪巧伶走进中庭,又退回几步,侧出身来,好心告诉他:“管理室有推车,我猜你可能用得到。”
美丽的长发披在她肩上,阳光,闪闪亮亮地在她发质乌黑的顶上跳跃,明明就长得一副天使脸孔,可是那心地,是会在半夜里搅拌毒汁的巫婆。
“谢谢,对我帮助很大。”他死要面子,面带微笑地回答她,转回身,表情如风雨欲来之前的阴霾。
他,是不是被耍了?
蒋拓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凉的味道。
“屋、嗯……呃……”床上,不时出现急促的呼吸声及低呜。
幸好,此时房门外没有人经过,不然,恐怕要脸红耳赤地转身逃离。
“喔——雪特……”蒋拓赤裸着上身,手中握着一管运动药膏,另一只手,在酸痛的上臂、后腰涂满了白色膏药,使劲地推拿。
原本清凉的感觉渐渐转为火辣,整个皮肤像要烧烫起来。
这是为了讨美人欢心,搬了一下午家具所得到的丰硕成果,换言之,也是他见到美女就搭讪的报应。
幸好,问到了名字,不然真的亏大了。
他向管理员借推车时,顺道提起那个女人,知道她是这栋大楼里,赫赫有名的管理委员会主委。
“倪巧伶……”想到管理员谈到她时,那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气势,仿佛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的惊人事迹,不禁让他好奇了起来。
“倪小姐搬来我们这里三个月,就在住户大会前一天发了一张竞选主委的宣传单,列出十点大楼需要改进的事项,那次开会,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多人数参加的一次。”管理员先从她的创举开始讲起。
“你之前看房子的时候,仲介公司有没有带你去看顶楼的空中花园?”管理员问蒋拓。
“有,以一栋屋龄快八年的大楼来说,那花园整理得真美。”蒋拓第一眼便爱上了那清净优雅的花园设计。
弯曲的漂流木边点缀一丛丛翠绿的蕨类植物,仿佛干枯的树又活了过来,地上铺着一排红砖与石板拼出的步道,两旁植满乡间路旁常见但不知名的小白花,许多废弃不用的器皿以砂石重新拼贴改造,独树一格。
“那全是倪小姐亲自照顾,一点一点整理出来的,以前可不是这样——”管理员很是骄傲地介绍。“堆了一些要死不死的盆栽和小孩子不骑的脚踏车啦、坏掉又舍不得丢掉的桌椅啦……总之,乱七八糟。”
“喔……她做园艺的?”这种程度的花园造景可不是一般人能设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