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解决了,而她的心,也空了。
蒋拓消沉了好些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如失了心魂,走不出眼前的迷障。
不知有没有睡着,不知道吃了哪些东西,就连水也是喉咙干热得受不了才离开房间到厨房倒杯水喝。
在爱情中一向攻无不克的他没有失恋这项免疫力,一病就病入膏盲,满脑子都是杂乱无章的思绪,解不开也放不下。
他编了个理由跟陆子农请假,先是说身体不舒服后又说想休息几天到处走走,然而,陆子农认识蒋拓这么多年,全公司的人都感染感冒就他没事,身体好得像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百毒不侵,更不可能相信他这天生劳碌命的性格会无预警地想休息。
陆子农愈想愈不对劲,试着打他手机,一连两天都关机,就连家里电话也一直占线中,陆子农便直接冲到他家里来了。
这栋公寓门禁森严,尤其管委会特别要求除非住户亲自下来带客人或是事先交代过,不能让外客随便进门,陆子农着急却又一筹莫展,只能待在管理室期待他或许会出门吃饭。
这时,邮差送信来,正巧有倪巧伶的挂号包裹,陆子农站在柜台看见管理员登记信件收发资料时,先是一惊,而后向管理员形容倪巧伶的长相,确定住在这里的倪巧伶正是他认识的那个倪巧伶,喜出望外地立刻拨电话给她。
“巧伶,你跟阿拓住同一栋公寓吗?”电话一接通,他急忙询问。
“呃……对啊……”
“太好了!帮我一个忙,阿拓不知怎么了,好几天没上班,我担心他出什么事,想到他家里看看。”
“喔……好,我马上回去,你等我,等我喔!”听到一向沉稳的陆子农以如此激动的语气说话,连带的也让她紧张起来。
她所认识的蒋拓不可能想不开吧!而且,只是一个拒绝,不至于严重到无法上班。
二十分钟后,倪巧伶飙车回来,带着陆子农上楼。
“你确定他在家?”电梯里,倪巧伶问。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有他家里的备份钥匙,进去看看就知道。”
“嗯……”倪巧伶一颗心忐忑不安,她的拒绝真的带给他这么大的伤害?
陆子农打开蒋拓家的大门,人不在客厅,他便直接进到他的房间。
房门一打开,里头黑漆漆的,阳光全被厚重的窗帘给阻隔了,待适应昏暗后才发现床上躺了一个人。
倪巧伶也注意到了,心头一紧,扑向前去,摇晃床上的人。“蒋拓、蒋拓,醒醒,你还好吗?”
蒋拓听见声音,只是全身无力,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见是倪巧伶,作梦般地唤着他的名字,微微一笑。
“你搞什么啊!吓死人了……”她槌打他的手臂,看见他满脸胡渣,一头乱发,比流浪汉还落魄,难过地掉下眼泪。“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怎么哭了?”听见她声音里浓浓的鼻音,他抬起手,抚过她眼底,摸到了湿润,心疼地问。
“还不是你,干么躲在家里不去上班,搞苦肉计啊!幼稚、无聊……”她骂着,偏偏就被他的苦肉计给感动了。
她一直不确定他的追求是认真的还是半游戏心态,现在,她明白了。
此时,陆子农已经俏悄地离开房间,留给这小两口好好“沟通”
蒋拓叹口气,坐起身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万般想念地。
“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丢下你不管……”他用干哑的声音说话。“那个孩子……我认了,只要是你的,我都要,我都爱……”
倪巧伶整个人呆掉,他在说什么?他竟然愿意接受她和别的男人怀上的孩子?!
“不要想一个人照顾孩子,太辛苦了,试着依赖我,其实我还满可靠的……”他轻笑一声,觉得最后这句话听进她耳边一定又变成笑话了。
黑暗中,蒋拓并不知道倪巧伶早已泪流成河。
她确定他是笨蛋、是白痴。
她对他那么坏,他却愿意为她牺牲到这种程度。
“早点嫁给我,肚子大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她摇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