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薄唇微抿,握着白露的脚,不让缩回去,按揉力道加重。
白露痛得直抠桌子,眉头下意识皱起,片刻后又立马松开,忍住。
脚上的力道渐渐变轻。
白露松了口气。
忽然又变重。
她咬牙,忍住。
“咳……咳咳……”
里屋突然响起咳嗽声,声音如被寒风岁月侵蚀的老风箱,沧桑,力歇,咳得断断续续,也能听出来是位老先生。
“老头子又不听话,偷吃东西了,我去看看,大壮记得用力揉啊。”
阿婆匆匆交待一句就跑去里屋了。
脚踝的力道突然加重。
熊熊烈焰灼烧般的痛感,从脚踝神经往上烧,直烧天灵盖,痛到白露下意识缩脚,缩不回来,本能蹬了一脚。
不偏不倚蹬在大佬胸口上。
还……还……还把大佬蹬倒了!!!
萧伟捂脸,完了完了!
等下打起来,他要帮大哥,还是帮白露,大哥是肯定要帮的。
可是白露怀孕了,也要帮。
那怎么帮得过来,怎么办?
白露懵了一秒,反应过来,立即扑到地上扶大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刚才脚有点痛,本能反应,它自己控制不住蹬的……”
“不是我的主观意识,我一点都没觉得被你揉痛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揉痛我的脚,是脚痛,不是不是!我一点都不痛,是脚它自己抽风了!”
萧诚眼帘微抬,深眸一片黑暗渊寂,薄唇抿直,脸色阴沉,风雨欲来的气息迅速扩散,压迫空间每一个角落。
他缓缓抬起手。
气压骤然低下。
白露心跳顿停。
结果他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
阿婆家里是泥砖房,屋顶盖的是黑瓦,地上铺的是木板,即便天天打扫,刮风下雨时,也还是会落下一层淡灰。
弹到胸口位置时,萧诚似笑非笑,抬手捏住白露莹润洁白的下巴。
“胆子不小?”
声音比秋风扫落叶还凉。
被捏住下巴的白露,仿佛被捏住命脉一样,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前世,萧诚的记忆里,受过刀伤,枪伤,私刑……却从没被人踹过胸口。
她真的……
完了完了,腿软。
萧诚突然被扑个满怀,女孩双手搂着他脖子,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还胆大包天,挣开他的手,对他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用琉璃般清澈纯粹的眼睛看着他,娇柔脆弱的声音喊疼。
“阿诚……我脚疼……”
萧诚搂着纤细柔软的腰肢,掌心发热,听着娇软示弱的声音,穿透耳膜。
再回神时,手已经把白露扶到椅子上,另一只手也正伸向药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