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样削老严嵩?
这谁呀?
擦!
众人循声一看,却是站在后排的朱墨。
……
严嵩、严世蕃一时面面相觑——
这人不是不想掺和吗?怎么又冒出来了?
难道,有鬼?
而徐阶、高拱、张居正也是一愣——
这少年?
叫你提方略,可没让你削严嵩啊?
……
严嵩定睛一看,心里哼了一声,脸上却笑道:
“原来是朱公子啊,好、好!徐阁老一开始就说了,这次是公议,谁都可以说……你有什么方略就提,我们内阁几个人,还有你们,大家就在这里议,晌午就报给司礼监……”
他这样一说,等于是说:你有屁快放,放完大家还要干事呢……
朱墨看了许多大明的书,对这些套路当然不陌生。只不过,严家越是不爽,他就越是要慢条斯理。而且,他朱墨既然决定要挽救大明,要立万世之法,结束治乱循环,跟他们就是生死敌人,又何必留情?
他笑了笑,平静道:“严阁老、小阁老、徐阁老、高大人、张大人,各位同僚,学生以为,这个方略,纯粹是——书生之见、一派胡言!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如果内阁照此施行,必将误国误民!”
哗!
这?
老严嵩的面子捏?
节操碎了一地啊……
严世蕃怎么还不骂娘?
众人惊愕之际,恐惧地偷看严世藩脸色,果然像是被人踹了几脚的样子。紧接着,在众人偷看之下,严世藩脸上终于涨出了猪肝色。
“哼!这位就是朱公子吧?”
严世藩强忍暴怒,凌厉地看着朱墨,又道:“请问朱公子有何依据?说高大人的方略误国误民啊?”
严嵩也是一脸错愕,这时才缓过来一点,假笑地看着朱墨,做出一副关心后辈的样子。
这父子俩并不傻,他们那天就猜到朱墨很可能是裕王,或者是其他哪个王叔的门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再怒,也只有先听看,等他说出什么犯忌讳的话,到时候再痛加整治。
而朱墨对这父子俩自然不会客气,直接说道:
“高大人不知民间疾苦,坐在书斋里高谈阔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造了天大的孽了……
须知,交易就是一种谈判艺术,是需要双方各有谈判筹码的!请问高大人:如果你是嗷嗷待哺的灾民,有人要买你的田,每天压低十两银子,给你拖个十天半个月的,你怎么办?你有何筹码去谈价?”
朱墨十几年来一直在民间,深知老百姓的苦楚,亲眼见过的灾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因此这话问得十分直白,眼睛竟是冷冷盯着他。
高寒文是个富家子出身,哪里懂得这些庶民疾苦,鼻子里嗤了一声就回答:“那自然是等咯!价格太低谁卖啊!朱公子难道以为百姓都是傻子吗?”
哈哈哈!
朱墨竟是不怒反笑,斥道:
“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