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不仅在家里做点啥好吃的都惦记送过来一盆,就连赶集也比平时去的勤了不少。
两小只喜欢吃的东西婆婆从不吝啬,上回不知道在哪淘弄到的黄澄澄的芒果给送过来两个,赵艳看了都惊讶,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难得了。
东升屯地方小,眼下保险技术有限,运输也不是很便利,很多南方的水果根本到不了这边。
这两个芒果还真挺稀罕的,真是难为老太太了,不知道她哪弄来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反正看大孙子吃得香,许英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不清了。
赵艳也无奈,劝过她很多回,说孩子小,吃啥都一样,眼下苹果和梨子之类的水果也有不少,不用买那么多贵东西,最主要的是他们什么都不懂,吃到贵的也不知道,所以买贵的都白瞎那个钱了。
对此观点,许英一直都是乐呵呵的点头,但她并不认同,下回还是该咋办就咋办,还是像献宝似的给孩子弄过来吃的,赵艳都跟着心疼钱了。
私底下赵艳也问过李建军,生怕婆婆只给大宝和二宝送,没给别的孩子,万一因为这引起啥不必要的矛盾就不好了。
可是赵艳还真是多心了,一问才知道,婆婆还真是个能稳定人心的大家长。
老太太每次张罗点啥稀罕东西,都会特意多买两个给大孙女吃,毕竟大孙女在身边养了还这么多年,也是很亲的。
要是有那多的,还会给闺女吃,当然了,稀罕东西一般只是给孩子尝尝,大人嘛,就吃别的吧,不用非得吃贵的。
那些实在稀罕的东西,太贵的话不能买太多,老太太也会给梅梅切下来一点,留着让她尝个味道,不会把东西都给大孙子送过去,只让孙女干瞅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老太太顶多多给孙子送点儿。
老李头也是,稀罕孩子稀罕的不得了,他还惯孩子,最近大宝和二宝不满足于在自家院里玩耍,老是吵着要出去,李建军只好带他们去隔壁玩。
这可好了,他们在家时还不敢太放肆,毕竟亲妈发现他们干坏事是真揍啊。
基本上是赵艳一瞪他们,两个小朋友就知道犯错了,马上乖巧的安静下来,不敢太过吵闹。
可是到了爷爷奶奶家,他们就解放天性了,可能小孩天生就会看脸色,他们知道爷爷奶奶喜欢自己,所以使劲的闹,来回疯跑干坏事,试探了几次之后发现爷爷奶奶还是没有骂自己,他们就彻底放开了。
院子里晾晒的茄子干豆角干被他们嚯嚯不少,他们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用小铲子把地上的土刨开了,然后把茄子干和豆角干埋了进去,还浇了点水。
李建军去接孩子时看到了,对于他们浪费粮食的行为特别生气,不过他是个慈父,从不伸手打孩子,只是生气骂几句。
可是就这还是被老头老太太制止了。
老李头瞪了一眼儿子,训斥道:“你说他们干啥,他们还小呢,懂个啥,那茄子豆角菜园子里有的是,也不是啥值钱玩意儿,没了就再晾呗,因为这点东西你要是敢打我孙子,你看我捶不捶你!”
得了,李建军就一个感觉,亲爹这是驰名双标啊!
想当年,自己和三弟一起上学,大冬天的,在放学的路上看见有人去泡子里滑冰,三弟也想玩,两人便连书包都没摘,乐颠颠的跟着大家伙一起去泡子疯玩去了。
可能是玩的太疯,等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裤子卡破了一个洞,那个年代有补丁也正常,可是亲爹看见了气坏了,说他们两个嚯嚯东西,好好的裤子破了个大洞,抄起烧火棍就开始炫他们两个,两人被迫体验了一把啥叫“完整的童年”。
还有吃饭的时候碗里剩几个饭粒,亲爹一瞪眼,自己就赶紧吃干净,要是敢浪费,下场看三弟就知道了。
三弟那会儿来了脾气,说啥都不肯把饭碗吃干净,剩下的饭粒有不少,结果他没硬气多长时间,就被亲爹的苕帚疙瘩打败了。
老李头是真揍孩子啊,小时候自己几个孩子没人敢起刺的,都害怕亲爹的苕帚疙瘩。
现在再一对比老爹对待自己孩子的态度,李建军就一个感觉,亲爹可真是双重标准呐,估计那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吧!
亲爹甚至还会自圆其说,他居然为两个调皮的小朋友开脱道:“你看我大孙子就是聪明,这么大点就知道帮爷爷干活了,都学会种地了,大宝二宝,你们咋知道种地得把种子埋进土里,还得浇水的呢!这也太聪明了,没人教都会,是上学的料,以后好好学习指定能上大学,当大学生!”
李建军总算明白了,原来喜欢一个人甚至可以为他犯的错找各种理由!
大宝和二宝明显就是调皮瞎玩才这么干的,那就是嚯嚯东西,亲爹怎么能昧着良心说出这种话呢!李建军不解。
不提浪费茄子干豆角干,大宝和二宝还干了不少坏事儿。
把屋檐下挂着晾晒的辣椒都薅下来扔进鸡圈里,非要让小乌鸡们吃辣椒。
见它们不肯吃,又去仓房里翻装苞米粒的袋子,用小手抓了不少再去鸡圈扔进去,非要执着的喂鸡。
李建军看了他们干的事儿就心累,家里的小鸡一直是剁野菜拌上麸皮喂的,哪有直接喂粮食的啊,那不是嚯嚯人吗!
仓房的苞米粒是亲妈特意留的口粮,等想吃的时候推去磨坊磨成玉米粉,好熬玉米面糊涂或者烙大饼子蒸发糕的,就他们这么嚯嚯粮食老两口也不管?
不知道怀揣着什么心理,李建军特意换了个人告儿子的状。
结果不出所料,许英根本没管。
知道孙子们去了仓房,老太太还特意叮嘱了一番,告诉两个小朋友,仓房里的农具不能碰,容易被砸到,还特意把关小鸡的圈门底下的挡板拿开了,让两小只能不费劲的把苞米粒扔进去。
许英甚至把仓房门口摆着的铁锹和扫帚拿走了,生怕倒了砸到疼爱的大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