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一入口,话自然就多了。
“大人,不瞒你说,我二人现在都巴不得去陇右,安西去,在水师干了二十年,还是个校尉,听说此次大败吐蕃,西北那边将军都提了三四十个。真是让我们水师羡慕。”林海说完,大口喝着酒。
“是啊,自从白江口海战后,80余年没有海战,朝堂也不再管我们水师,舰船别说添置,就这楼船宝贝,维护都跟不上了,几个水师裁撤,能战的水军两万人都不到了。弟兄们升迁无望,很多都另谋生路去了。”刘和叹着气说道。
“平时你们水师都干嘛?”李宏起问道。
“平时在内河巡查,偶尔帮达官贵人送些财物,还有就是朝廷的军需补给走水路的,需要我们运送,还有一些大的木材,花岗岩。”
“你们就干这个?不出海?”李宏惊讶道。
“出海?出海干嘛?四海臣服,再说,没圣上旨意,谁敢出海侵扰他国,况且我们这楼船看上去威猛,出不得海的。”林海好像有些喝多了。
“出不得海?我记得白江口海战,我们也是这些战船吧,一举灭了几万倭军。”李宏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那次海战其实也是近海作战,我们的楼船,艨艟比倭军那小船好多了,撞过去就可以。真正出海,那是要去远处的大海,楼船太高,那里风浪太大,很容易翻船。我们曾经尝试过,而且动力不行,楼船不能远航。”刘和说道。
“啊?”李宏刚燃起的大航海希望就此破灭。
“听说广州那边有阿拉伯船队,他们说船帆不一样,可以远航,有机会真想去看看。”林海喃喃念叨。
“你的意思我们大唐现在的船队都只适合内河,最多大江,出不得海?”李宏说道。
“差不多,如果沿海岸线走,运气好就没事,运气不好就喂鱼了。”
“重新改造后,有没有可能深海远航?”李宏热切的看着。
“现在造船厂都大量建造内河船,海船和内河船不一样。我们也很久没造海船了。大唐扬州那边造船厂都在造货运河船。”
“二位现在月俸多少?”郭昕有点明白李宏想什么了。
“一个月六贯钱,也就够家里吃喝。唉,真想去阵前杀敌,也和西北边军那样,总能搏个出头的。”林海又喝一大口酒
“什么?才六贯?郭昕,你一个月四十贯吧,你手下那几个校尉多少?”
“禀大人,那几个校尉每人20贯月俸。”
“郭昕,给二位每人二十贯。”
“大人,我二人怎么可以收您的钱,护送你去岭南上任是兵部下文,这是公干,小的万万不敢收。”刘和站起身推脱着。
“拿着,都是大唐军人,不能我们吃肉,你们汤也喝不到。”郭昕听懂了李宏的意思。
“谢大人赏赐。”二人起身相谢。
“不成想我大唐水师将士待遇如此之差,唉,可惜我想做大我大唐水师,纵舰踏破万里海疆,却不得其人,不得其法。唉,你等且下去休息吧。”李宏说完,郭昕将二人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