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我郭月月就是这样的人?他李平露头露脸,关我甚么关系?”
少年少女对视许久,韦青语气温和了下来:“我知道表妹你不是这样的人,别看李平现在威风,实则他这个人什么也不是。
”
说到这,韦青脸上浮现着不屑:“这件事不过是他运气好,圣上英明,知县魏忠仁德,而且我听说还有老秀才张镇孙以及甘渡汛地的戴把总为咱们打抱不平,这才让咱们躲过一劫,而脸面全让李平挣了。
”
郭月月皱起眉,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可是,终究是李平把人都牵进来,这事才能过去,村里人感恩他不是很正常?”
韦青情绪激动起来。
“呵呵!
感恩他?”
“郑一休不过是戚老爷一条疯狗,等戚老爷查到这事是他李平干的,到时候咱们永清镇的日子会更难,重新规划图甲哪有那么容易,少说要好些年。
就算是弄下来了,可咱们田还在戚老爷手中,赖以生存的矿场还是戚老爷的,到时候人家抬抬手,把租钱提高,全村人等着饿死,这事村里人明面没说,可心里都清楚。
”
韦青朝着郭盼盼离开的方向一瞥。
“他李平,和你妹妹,都是咱永清镇的罪人,只会闯祸,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要起什么劲。
”
郭月月没把最后一句听进去,而是想着戚老爷的威势,一下子显得有些慌:“这……”
韦青拍拍胸脯,笃定道:“我爹和几个炉工聊天时,我全听见了,不过戚老爷要有什么手段,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再过些时日,等我完全学会了我爹和郭叔的手艺,我就去佛山,听人说那样的手艺,每个月至少都有二三十两银钱。
”
“二三十两?这么多……”
郭月月遮着小嘴,这可比爹爹要挣得多,这会儿看向韦青的目光也柔和起来。
“可……你要去佛山,我怎么办?”
韦青道:“表妹你放心,在我走之前一定会把聘礼给下了,等我三年,到时候我风风光光娶你进韦家大门。
”
郭月月目光闪烁:“好!
那我等你。
”
韦青微微一笑,旋即又有些不安:“我就怕李平那小子……”
十几里外的县城茶馆里,李平在聆听着这位老师口中的帝王术。
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成为不甘平庸的草民,遇上一个有着“大学问”的老师,家中逝去的父亲,留下兵书,仿佛间,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
李平觉得,人虽在大清,没有现代的气息,但隐约感觉到,往后的日子会比预想中的还要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