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上院子前的木门,一阵清晰的对话传入她的耳里。
“老公,你怎么就那么认死理呢?你就私下偷偷帮一把,别告诉咱们宝贝女儿不就行了?”
她的指尖顿住,秋风带过,一片凉。
“她自己要在那个圈里闯,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等她知道那种圈子不是她该待的,自己就回来认错了。”温州远的声音。
“可是老公,我们宝贝在圈里受白眼啊!我就是心疼啊,你就私下帮一把行不行?让她过了拍电影的瘾,她自己就乖乖回来了。”
“其他事情我顺着你,这件不行,你知不知道那个圈子有多乱?她知道乱,可她知道具体怎么个乱法吗?等她亲眼见识了,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可是老公……”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温优度的指尖酸冷,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现在连家也不敢回了。
她好像没脸回了,又好像是因为不服气。
不管是因为骨子里那份傲还是因为委屈,她此刻都不想踏入这个家门一步。
怕她爸妈失望,怕自己丢人。
法拉利的车钥匙在她指尖绕着转一圈,这辆车是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爸爸送的。
但一周后,他们因为温优度先斩后奏签了娱乐公司而大吵一架。
温州远觉得她一个名媛千金偏要和戏子争宠,是丢人的事情。
她觉得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演员是她的梦想,她想做就去做了。
堂哥梦想成为一个律师,托福考去了芝加哥大学,大伯和大伯母不是也很支持吗?
她用这句话反驳温州远,但她爸却说,你堂哥做的是律师,不是媚众的戏子!
她一直以为爸爸在意的是这个职业,可今天她才知道,温州远在意的不是演员这个职业,而是娱乐圈这个圈子。
车钥匙又在细长的大拇指根部转一圈。
风起,留下一阵“叮铃铃”,草莓挂饰里的铃铛发出一声脆响。
秋风起,节气霜降。
她的马丁靴在地上转一圈,嘴里的硬糖被嚼的稀碎。
“啪塔”一声,车钥匙掉在驾驶座,连带着那个草莓钥匙扣。
她转身走,长发被秋风撩起来,打在脸上,不痒不痛。
那就,犟到底。
她徒步走出小区,在过道上看见一辆黑色的超跑,帅气又贵的帕加尼。
车主单手插着兜,一只手拿着手机,依旧在处理着他忙到死的工作。
他依旧一头乌色的发,像中国悠远的水墨画,宁静致远,临风而立。
不用猜,那些工作里80以上都和温优度有关,但他一件都没和她说过,每次告诉她的都是最后结果。
温优度忽然发现,喻京南和老邬的处事方式一点都不一样,老邬带她的时候,她总是从一个现场跑到另一个现场,忙得像陀螺一般,团团转,增加曝光,从而获得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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