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蕴,生日快乐。”
封郁从长桌尽头起身,通身黑色衬得他身形更加修长。
气质也更加冷冽。
盈盈烛光倒映在眼镜镜片上,模糊了他的眼色,却模糊不掉他斐然的气质。
他的长相斯文,五官立体却不显锋利。
头发总是打理得整齐干净,只偶尔会散落几缕在额前,遮住半截眉毛。
举手投足间也气度非凡。
简单的一个拉椅子的动作被他做得观赏性十足。
是单单坐在那里不动,就能引人万分遐想的存在。
若是放在她生长的那个,大概会是哪个侯府走出的翩翩公子。
“过来坐。”他抬头看着她。
声音是一贯的温柔和煦。
柳知蕴点点头,过去坐在他身旁刚刚拉开的椅子上。
“今天下午是怎么安排的?”
他的眸光透过镜片投过来,柳知蕴稍稍偏头就与他对视上。
“在房间弹了会儿琴。”
“嗯。”
他应了声,话落后的空档又仿佛是在等着什么下文。
柳知蕴眼睫轻垂,犹疑半晌还是把去马场的事讲了出来。
“我还去了马场,发现了一匹长得和我小时候见过的一模一样的马。”
封郁听到了他想追问的内容,却只是不甚在意般给她夹了块肉,随口问道:“是府上养的马吗?”
柳知蕴摇了摇头,声音也跟着压低了几分,“是成砚哥哥骑的马。”
话落,封郁夹菜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下。
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沉吟了一会儿,忽地玩笑般质疑道:“你们分别的时候,你才只有七八岁,哪里会记得这么清。”
“我记得的。”
柳知蕴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神色里透露着十分的认真。
“成砚哥哥带着我骑马很多次,那马的额间有个半月形的印记,我记得很清楚的。”
成砚自小跟着她父亲习武,是看着她长大的哥哥,年长她五岁。
两家世代交好,早早就定下了娃娃亲。
用现代的概念来形容,她就是成砚的未婚妻。
只不过在她七八岁的时候,他便随军镇守边关,自此以后再也没见过。
只偶尔有些书信往来,以至于她连他的样貌都记不清了。
但在她心里,成砚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