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傅容时那个身体,根本没法打起来,要是裴负雪单方面打傅容时,这可就难办了,吵架他能当和事佬,可打起来他不可能去当沙包啊!
裴负雪想求原谅也不能来找他,他也是文臣,禁不住揍的,到时候傅容时一生气,他们两个人都得遭殃。
裴负雪闭了闭眸,道:“没有打架。”
他们是彻底决裂,彻底没有以后了。
傅容时欺骗他,利用他,那么坦然自若地一次又一次地说谎,弃他们的情意于不顾,他惯会用示弱来叫自己心软,裴负雪有想过,假如傅苒在他面前受了委屈受了伤,他能像他说的那样真的和他桥归桥,路归路吗?
最悲哀的就在这里,哪怕傅容时伤他千百次,宋长安用命给他试了这条路,他还是放不下,也做不到和他兵刃相向,以后能各自安好,便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是像碎了的玉佩,两相分别,无法修复。
一辈子这样长,他没什么受不了的,总有一天,这份情会逐渐淡化,裴负雪等得起。
……
佛堂里清冷静谧,乔茭一身素衣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樱唇间微动,她抬眸看着眼前的金塑佛像,诵完了一篇经,被身旁婢女扶起来。
摄政王夜间求见,乔茭十分清楚傅容时来是为了什么事,乔家出风头太久了,与其说摄政王忠的是陛下,不如说他忠的是整个靳氏皇族,先帝托他以重任,他又怎么能忍受乔家名高盖主,压在靳氏皇族的头上嚣张?
乔茭换了身湖蓝色宫装,一进大殿门就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桌案前,他背对着大门,垂着头似乎是在看什么,听见声响后才回身,朝面前女子行了一礼。
“太后娘娘。”
靳起死得早,乔茭尚还年轻,不过二十六就做了太后,宫里的这些事她一向不懂,也不想懂,可摄政王如今的意思,是想逼迫她也掺和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到这些事里来,她不能不管她的兄长。
“摄政王殿下深夜拜见,所为何事?”
傅容时见她坐了,扬手叫阿宝拿了把椅子过来,坐到了太后的正对面,这是对峙的姿态,也是要商谈的意思。
乔茭让所有婢女都出了殿门,然后看向傅容时身旁的阿宝,傅容时垂着眼睫,道:“阿宝不必回避。”
总得有个人在他死后把他的慈悲事迹宣扬出去,不然怎么算得上白月光。
乔茭点点头,道:“王爷为陛下亲临边关,听说是在那边受了风寒,现在可好些了?”
傅容时在边关受了重伤,这是不能说出来的,怕的是连里带枝把乔彻身死的事再拿出来说,赵元宜和他谋了这一场计,乔茭只知道乔彻是被裴负雪所杀,却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就坐在他面前。
傅容时笑了笑,道:“好多了,夜晚批改臣子奏折,多是忠臣谏言,臣感时伤怀,想到今日是斋戒,便来和您说说话。”
两个人一来二去地寒暄了一通,但正事还要说,话题又回到最开始。
“王爷前来,不只是来谈天吧?”
傅容时默了一下,他的手指交叠在一起,道:“开门见山,乔茭。”
他叫了面前女子的名字,靳起没意外身死之前,他一直叫乔茭“皇嫂”,没有这些事的时候,他们之间一向互道姓名,这一声“乔茭”,又把记忆拉回了他们年少的时候。
乔茭明白,这一声后,傅容时只是傅容时,他不是以摄政王的身份来说话的。
“容时。”
傅容时叹了口气,道:“禁卫军从乔府搜查出了龙袍,这是确确实实谋反的证据,我让刑部压着这件事没有宣扬,也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到底应该怎么做。”
乔茭道:“与其说我怎么做,不如说你想要做什么,容时,先帝托你重任,你做的很好,是兄长太过张扬……却不至于被扣上谋反的罪名。”
傅容时点了点头,他问道:“陛下和乔家,你怎么选?”
乔茭无奈叹气,道:“你明知道我没法选。”
靳洛是她的亲儿子,乔家是她母族,不论选哪个,都是把心硬生生撕掉一半去,她看着自家兄长做得越来越过分,心里也很焦急,傅容时完全忠于靳氏,真到那时,他哪还会顾及着自己是乔家的女儿,只会将逆贼杀之而后快。
“我明白了。”傅容时点了点桌面,道:“那就谈条件。”
“你去和乔顺年说。”
乔茭看着他:“什么条件?”
傅容时抬眸,道:“我要当年乔家指认裴氏一族谋反的证据,嘉庆十二年九月初七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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