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瞧不起人,又背信弃义,正是你们这些叛乱军的做派呢。”
就在法鲁恩犹豫时,二人已经争吵起来了。
达尔缇在加入巴鲁穆克一事上做了妥协,但却毫无在法鲁恩的去留问题上再一次妥协的意愿。也是,想必一再向平民退让也有损贵族的尊严。
“听见了吗?你也是“离乡者”吧!这家伙可把革命军蔑称为叛军呢!”
巴鲁穆克警醒法鲁恩道,而周围的卫兵也感觉不能再坐视不理了。然而,达尔缇却打手势制止了他们。巴鲁穆克咬着牙,也意识到自己铸成了大错。但是,他已经没有回头余地了,只是紧盯着法鲁恩。
而达尔缇紫水晶般的眸子也直视着法鲁恩,催促他做出决定。
“法鲁恩,你可想好,刚刚是谁给了你获胜的机会。”
(唔……话虽这么说……)
“法鲁恩!在革命军当中平民与贵族可是死敌,水火不容!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巴鲁穆克说的没错。革命军是与帝国对立的死敌。如果在这里,法鲁恩选择了达尔缇,就意味着和革命军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
(可是,这真的是那么严重的事件么?)
“哦——?死敌…呢,你们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啊。但是,我们可无意把自己的属民都视作敌人。倒是你们,打算对自己暴行一言不谈吗?”
达尔缇的表情已经相当冷峻了。
她没有抬高音量,而是用相当冷静以至于冷漠的语气,反驳了巴鲁穆克。至此,巴鲁穆克身后的那个身形枯槁的同伴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骂道:“难道杀的不对吗?!你们这些国家的蛀虫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高高在上,吸着平民的血!双手没有接触过一次泥巴,却高声夸耀自己是土地的所有者!杀光你们,才能用我们的手建立新的国家!”
从他瘦弱的躯干中迸发出的是强力的话语。巴鲁穆克又一次喝止了他,这一次喊了他的名字——“海德”。
“呵,真敢说呢!不懂文学和艺术的珍贵也就罢了。那被你们牵连的无辜又如何说呢?他们身上可没有半滴贵族的血呐。”
这是法鲁恩没有听过的事,他只能被动麻木地听着双方的争执。
“那些对你们奴性不改的狗不配活着!他们是你们的走狗,也该杀!而那些商人也不过是在吸他人的血罢了!”
“够了。”
巴鲁穆克在同伴耳中嘱咐了什么,那家伙才愤愤瞪了达尔缇一眼,再次退下了。而达尔缇却没有绕过这个话题的意思。
“明明就是无差别屠杀,还真能说的这么漂亮。”
“这位小姐,论讲漂亮话,比起你们这些贵族,咱还差得远呢。眼下最现实的问题就是,正因为你们贵族的残暴,我和我的家人们才不得不冒着各种危险背井离乡呐。这位小哥是去是留,交给他自己选择吧。”
也许是因为海德的激进,巴鲁穆克反而冷静下来了。也是,卫兵们已经在周围了,如果达尔缇不愿谅解的话,他们是无法离开的。所以,问题又一次回到了法鲁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