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长老立刻打断,“这一条倒是可以信的。”
家主目中满是冷意,这老不羞此刻算是撕破脸了,竟开始胡搅蛮缠了。他道:“哦?大长老对于一个人的话还有两条原则的了?”
“焦岩所说焦乾杀死焦芽的事情,焦芽尸首在此,不容抵赖。而焦岩所说焦仕指使,却并无证据。”大长老亲自下场辩驳,正是想让焦乾的罪名坐实。焦岩说的焦乾杀死焦芽这一件事必须是真的,才能让焦乾有罪。焦仕嫁祸之事必须是假的,才能防止焦乾脱罪。
“要证据?”家主一挑眉,扭头指向焦芽,“留针此物我比在场各位都更为清楚,针中之毒正是害死我焦家先祖的断肠草奇毒,我们只需剖开焦芽尸身,若看到他肝肠寸断,则正是断肠草毒发!”
“这……”大长老一时不知如何辩驳。
却这时那焦岩挣脱了家主放在他肩上的手,跑到焦芽尸旁展开双臂护卫起来,“不,他已经死了,你们不要再亵渎他了!”
大长老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十分欣喜,忙道:“哼,冠冕堂皇!我看必是这娃娃心虚,不敢让我等验证了!这般说来,焦仕嫁祸只是这小娃娃的片面之词,做不得真!”
家主皱了皱眉,他不好强行剖开焦芽,那样焦岩忌恨自己,或又改口,他就为难了。现在这事情的真相,全在这焦岩一口之中,他绝不能得罪了这孩子。他颇不甘地说道:“那或许有其余的方法证明。”
大长老笑道:“这焦仕出狱以来应是有所收敛。如果你还能找出其他的证明,只要证明这焦仕恶心未改,那焦岩所说焦仕嫁祸的话,我们也就信了。”
“嗯。”这一句大长老说得倒还在理,周遭的长老们也应和了一声,但仅是对于理的应和,对于大长老,他们已经不那么心服了。
家主一时犯了难,他刚回族中,哪怕焦仕真犯下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晓啊。他正踌躇际,只听屋顶瓦片轻响,随之在门前落下一个个身影来。
为首的这人正是丹歌,丹歌左手端着一面镜子,一指大长老,“我的……,呵,‘远!房!表!亲!’,我这里倒有一桩焦仕罪证,正好说与你听。”丹歌那远房表亲四字说得极重,显然对这关系已不再认可,对于大长老此人,也不再认可。
大长老脸色不变,道:“哦?你有何罪证?偷盗我族中至宝是何道理?”
“你看这镜子。”丹歌将那镜面朝向了大长老,“人都说相由心生。此番我让你看看,你没了之前的仙风道骨,仅余当前的尖嘴猴腮贼眉鼠目,是多么令人生厌!”
大长老一拂,将那镜面扫开,他哪里敢正视自己当前的面容。“你不要瞎说!快说你为何盗走我族中至宝‘窥天镜’?”
“我这不算盗,是你族中八井祭司首领借给我的。”丹歌说着让开门口,门外进来了七个人,为首是焦乾,还有其余六位祭司,唯独少了焦离。
“你们!”焦仕讶异不已,“你们如何从狱中出来的?”
丹歌笑道:“你们家族的监狱也不过如此,我给他们掏了个洞,他们就出来了。”
焦仕道:“你们越狱!你们……”
焦乾怡然不惧,正视焦仕,“哼!有罪之人逍遥法外,无罪之人怎就不能出来见见天日?!”
“焦乾,焦离呢?你们七人,怎未见焦离?”大长老忧心忡忡,他自是担心他的孙儿。
丹歌笑着摇头,“你那孙儿在屋顶将这屋内全部的话语听见,他此时知道自己有这样钻营的爷爷,不愿进来了。”
“这……”大长老看了看门外,似乎确有一道身影,无奈一叹,默默摇头。
“我们回归正题,我等带来了焦仕的一样罪证。”丹歌说着一扬手,右手手中正是一柄青铜尖刀,其上血迹斑斑。他看向焦仕,“焦仕,你可识得此物?”
“不,不认识!”焦仕颇为嘴硬。
“不认识不要紧,我这就教你认识认识!”丹歌说着将镜面一转,朝向了西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