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粗鄙之人,果然难登大雅之堂。”
待人走远,走在人群最末尾的一个小丫头轻嗤了一声,话语和眼神之中全然都是瞧不上眼的调调。
是林苏身边的小丫鬟,那位户部侍郎家的小姐贴身的大丫头。
赏花的时候她没去,她一直坐在角落默默的围观了全程,此刻她也是走在人群最后。
她今日是特意来此,想看看这位在京城中如此出挑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性情。
京中谁都知道她心悦临王,临王如今又与这位姑娘走的格外近。
对自己身边丫鬟的轻嗤,她给了个凌厉的眼刀,示意她收声。
她们人在国公府,在别人的地盘讲这些话还不避讳,刚才那些人的例子摆在那儿,也不长个记性。
乡野粗鄙只不过是这姑娘故意不给自己揭下的面纱而已。
满京城谁不知道她的出身,就因为知道,她刚才才会故意那般不知礼数似得无的放矢。
明知道有人会以她的出身讽刺嘲笑,她还迎面上去,这一下,满京城的高门夫人都知道她是个混不吝。
就这……以后谁还会敢背后如此议论调侃她,她可不是不聪明,属实是太聪明了。
怪道临王对她如此上心,竭尽全力的帮她,旁人只以为她见识浅薄,粗鄙无礼,可这姑娘却实在没明面上看的如此简单。
刚才那群无知妇人已然成了她立威铺路的踏脚石,却还悻悻的只以为自己没管住嘴吃了瘪。
后续有了两位国公府夫人的保驾护航,又加上之前闹过了一出,众人也知晓郑鱼是个什么脾气,这会确确实实没人敢再出任何的幺蛾子。
属于定国公府,也属于郑鱼的第一场宴席也算是很完美的结束了。
宾客尽欢!
字面上的理解和意思,自然关于这一场宴席所发生的“趣事”在结束之后,少不得也传入了皇帝的耳中。
萧寂在闹了一阵脾气之后,该服软服软,该谢恩谢恩,而后照旧去兵部述职,到皇帝跟前领他该办的差事。
如萧寂所言,他闹了这一场,皇帝反而安心很多,痛斥了那么两句,这事儿就这么揭过。
不过这国公府里皇帝还是安插了皇帝的眼线,皇帝此刻把萧寂放在火上烤,把他放在了离两个热门皇子最近的地方。
除了试探,再无其他!
这可是能领兵生擒宁王,能够痛打边境来犯敌寇的真将士,这样的人,皇帝留在手里有用,放任又担心害怕,所以处处都带着算计。
在听完郑鱼自毁形象的一番辩白后,他忍不住的笑出声!
“这丫头就是有趣,鲜活啊!太鲜活了,不错!”
皇帝是从郑鱼每日里都爱在他耳边叨叨的时候起,觉得郑鱼很有趣。
毕竟作为一个皇帝,他这个年岁,已经长久不会有人在他耳边说上两句真心话,还是话很多很唠叨的那一种。
他的身边不是敬他畏他便是算计他的,那种叨叨个没完没了的,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生病昏睡的时候,郑鱼成日里嘴不停,他听得多了,就觉得亲切,难得生出一种他这个皇帝像是个活人,而非九五之尊没点人气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