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七,烦了抵达疏勒东州,胡子在确定他没少零件后沉着脸很不高兴,“你说王爷生病了去探望,探到焉耆跟吐蕃人拼命去了?”。
烦了反驳道:“你以为我愿意去拼命?这不是赶上了嘛”。
胡子不满道:“你真要把我丢这练兵啊,为啥不叫我一起去?俗话说上阵父子兵,你懂不懂?”。
烦了无语,“儿啊,咱不会说话以后就别乱用俗语了……”。
哥俩烤着肉边吃边聊,说起自己放过了鲁豹,胡子也是一脸纠结,劝道:“行吧,权当给鲁阳将军个面子”。
烦了点点头,说道:“你挑十个人我带走,给你留下十个好手,让他们帮你练兵”。
胡子问道:“练轮台堡的骑兵战法?”。
烦了道:“安西人太少,咱跟谁都耗不起,只能用这种无赖战法,王爷答应铁给咱们管够,你让人多制些箭备着”。
他对战法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轮台堡之战的经验证明,在大多数情况下,轻骑兵骑射战法是可行的,只要能充分发挥安西弓箭犀利的特点,就能在保存实力的前提下取的胜利,所以他决定疏勒镇只保留少部分的铁甲长朔骑兵,以弓骑兵作为绝对主力。
“胡子”,烦了认真的道:“你记住,以后上阵不许冲在前边,缩在队列后边去,保住你的小命给我多生儿子!”。
每一个唐人正兵都是宝贵的,安西兵习惯了勇猛冲杀,他真的怕胡子和朱勇一冲动哪天出了事。
胡子皱眉反问道:“我又不是娘们儿,怎么给你生儿子?”。
“我……”。
谢绝了东州刺史的热情挽留,一行继续向西,每次走这条路烦了心理都很复杂,这条路上有兄弟的血,还曾有他的憧憬和梦想,虽然疏勒城里有月儿和米拉,可是越往西走,离大唐就越远。
疏勒人没有太多感慨,他们只在乎最实际的东西,比如悟能大师回来了。疏勒镇去年的时候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现在家里有粮食,圈里有牛羊,我们明年要种更多粮食,放牧更多牛羊,这一切如同在梦里,又如泡沫般脆弱,只有真英雄才能护住这里,还好我们的英雄回来了!
悟能大师回来了!现在他是疏勒镇守兵马使!对于疏勒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消息。十一月初三,烦了终于回到了疏勒城,见到了他的家人,还有全城的人。
“拜见大师……”。
“拜见大将军……”。
“拜见金刚尊者……”。
声音倒是如山呼海啸,可惜喊的乱七八糟,明显没经过彩排。
月儿笑盈盈的走过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揪住他的衣角,一瘸一拐的跟在旁边,她身后则是好奇的巴扎。
“都回家去!大冷天的跑出来干嘛?回去!”。
人群笑着闪开道路,看着他走向城里,烦了犟不过这些傻子,只能拉着月儿快点走。
“陆师兄,仇老哥没事吧?”。
陆远道:“在家养着呢,不太敢动,一动就喘的一身汗”。
烦了估计老仇应该是哮喘一类的毛病,可他也不懂医术,只是点点头道:“我明天去看他,奥对了,鲁卡还老实?”。
陆远不知道烦了为什么要对那个俘人如此上心,临走还特意嘱咐盯着鲁卡,不许他排练新戏,也不许改老戏的半句词。
“在他那间小屋里守着婆娘呢,挺老实的”。
烦了道:“只要他不出城就不用管他,如果他想跑就除掉!”。
别人不知道他知道,鲁卡才是疏勒城里最危险的人,喜欢疏勒大戏的人越多他就越危险,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疏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