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漆因有些不悦。
但他也没有办法反驳这种说辞。
从心而论,对方也是好意。
漆因想了想母亲的话,对方渴望手刃仇敌的情感,如此强烈,以至于那时的画面,每次回忆都清晰到可怕。
——冷静下来,沉着稳重一点。
漆因在心中,对自己说——“想要实现母亲的愿望,单凭莽撞的勇气,可不行。如果没能杀死对方,反而成为了对方的玩物,那就得不偿失了。”
“——漆因?奎帕?”
卡普恩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他们回头看去,正见到头顶窝着一只鸽子信使的指挥官卡普恩,从马匹上翻身下来。
得知他们竟然在老坑的市区位置看到了被魔导士吉洛杀死的图奥特,卡普恩竟然没有表现的十分惊讶。
“原来如此,所以您才要我带着这家伙回来吗……唉,二位,之后的安排,我们还是询问一下吉洛大人的意见吧。”
窝在卡普恩头顶的鸽子信使,张开嘴巴,里面传出了幽幽地女声:“指挥官,你带着大家待在营地里,不要离开。这只鸽子——你将它交给漆因。”
漆因接过鸽子信使,从它身上,闪耀出一些微光。
那微光传递到了漆因身上。
“我会让它跟着你。漆因,你也不要躲着它。在我找到图奥特之前,不要离开营地。”
漆因犹豫了一下,说:“我……”
“我明白的。”鸽子口中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说的事情,我一清二楚。我会考虑。所以,你也给我一点时间吧。陛下。”
漆因捧着鸽子信使,跟着指挥官卡普恩和副官奎帕进入营地,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
“你跟吉洛聊了什么?”漆因问。
卡普恩看了对方手里的鸽子一眼,说道:“没什么,就是一些关于索尔思国的未来的事情。”
“吉洛怎么说?”
“还是之前那套说辞。”卡普恩接过副官奎帕递来的茶水,注视着茶杯里蒸腾出的水雾,“您是索尔思国的希望。未来,当这个阶段的最终之战到来时,您将为索尔思国力挽狂澜。”
“……真是够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做到。”
“我去找对方,就是为了询问训练的思路。”
听到卡普恩的话,漆因回想起之前的几次修行旅途,有些害怕。
“我觉得,关键是最终之战的时间!否则,就算我能够通过训练获得能力,也没有办法应对突如其来的挑战。”
卡普恩没有错过漆因的颤抖。
“怎么,之前的几次训练,你觉得不适应吗?”
“……有一点。感觉是不是有点难度太大了?也多少为我的身体考虑一下。”
“那是已经考虑过的结果。你知道蓓缇可改写了几个版本的训练计划吗?我们几人讨论很久,既怕你练不出来,又怕把你练伤了。”
漆因有些无奈。
“抱歉……如果我是个勇士,你们就不必如此为我操劳了。”
“哪里的话。”卡普因说,“如果你是勇士,那需要操劳的事情就更多了。”
“……为什么?”
“吉洛大人曾说,因为索尔思国的皇帝陛下是普通人,所以,每个阶段得到的命运之战,都相比那些勇士的皇帝,要简单许多。”
“真的吗?欧兰佩尔当初可是死的很惨啊!我还见过他的遗骨呢!不正在老坑守卫的皇陵里吗?”
“是啊……那种程度,就已经是命运为普通人降低难度的结果了。如果您是勇士,恐怕就要加上世界天秤的裁定,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可怕灾难。假如海神真的要找机会复苏,那个时间,就是最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