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昏昏沉沉,好似做了一场噩梦,梦中纠缠着的两条蛇落到他的身上,使他惊吓而醒,出了一身冷汗。
他睡不着,起来,喝水。
他前思后想,理不清头绪。
恍若坠入五里云雾,结束得没道理,就像龙卷风。
以为得到了爱情,抓到手里的却是虚空。
当莫嚣咄咄逼人严词斥责之际,自己的确一败涂地,不错,这段时间是冷落了她,可也是前前后后写了不下二十几封信,到驿站查问,一封也没有查到,就连送进她家的信也没有任何回音。
过程不对。
她什么时候和莫嚣交往的,什么时候他们在一起的?
一年零四个月了。
这段时间自己除了练功就是见公主。
林枫恨自己无能。
恨世间无情,世事无常,愿造化弄人。
蓉儿,你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对赵祁祁真的不是那种感觉,自始至终我以为你是明白人,为什么你也这般糊涂。
我不对,不该和她来往频繁,不该接受她的馈赠,不该享受被她崇敬的虚荣。如果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我希望我们当面解决。
蓉儿,我真的很想你!
林枫坐卧不安,在房间里看着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流出一滴一滴蜡油,蜡烛油像流泪,从烛心流淌到蜡烛身,从蜡烛身上流淌到桌子上。林枫伸手触摸蜡烛油,软软的温热的。他在桌子上写“水”,还没写成形,蜡烛油就凝固成一团,再也写不动。大约是爱,会有保质期。爱如蜡烛油,要掌握火候,过犹不及。
一场烈焰燃烧了自己,然后化成灰烬,短暂的爱恋如烟花绚烂,似流星划过天际。
林枫的心空荡荡,像走在荒野上的一匹狼,他相信自己的执着,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林枫吹熄了蜡烛,明天要比赛,无论如何要保住扬州队的名声。
暂时忘记,像一条鱼,三秒记忆。
而在明月楼,自林枫走后,水芙蓉被莫嚣抱进屋竟有些怅然若失。
“你还在想他?”莫嚣关上门,从身后搂抱着她。
“没有。”水芙蓉放空自己的思想,竭力强迫自己不去想从前。
“那你今晚和我同床共枕,可好?”莫嚣解她的腰带,“明天我要上场比赛,给我一些温暖的鼓励。”
“不可以,莫嚣。”水芙蓉按住他的手,“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真扫兴。”莫嚣松开手,把折扇摇开,“你说什么时候可以?”
“等我们拜堂成亲。”水芙蓉一字一顿,是的,她再也不想稀里糊涂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成亲?”莫嚣从来没考虑这么长远,他只是想迫切得到,至于以后,天知道。
“你不想娶我?”水芙蓉见他皱眉,顿觉心寒。她坐到一面铜镜前,拔下头上发簪,润湿棉球,开始卸妆。
“夫人,你可怜可怜我,能不能把期限缩短一点?”莫嚣俯身看着镜子里的她——天生丽质貌若天仙,此女只应天上有,误落尘埃下凡尘。
“不行!”水芙蓉丝毫不让步,她可不想让男人当玩物。
“那好,我娶你。我们成亲,至于什么时候我也不确定。”
“什么叫不确定?你没安好心。我就知道你是一时兴起,你不是真心。”水芙蓉气哼哼地站起来,向外推他。
莫嚣就势扯住她的手,让她在空中旋转了两圈,旋到自己怀中。莫嚣一只胳膊搂住她的整个人,低头笑道:“乖宝贝,让你相公亲一口。”
水芙蓉对着他,当胸就是一拳。莫嚣作势“哎呦”一声,疼得眉心皱到了一起,“你这个泼妇!”
水芙蓉本来不想当泼妇,被莫嚣一骂,骂到怒从心中起,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折扇,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他就是一通乱打。
莫嚣何曾被女人打过,一直都是他欺负她们,现在他不仅被打,而且是第二次挨打。水芙蓉力气小,但用的是他的扇子,扇子有机关,全部是倒刺,刺在身上像一颗颗钉子按下去,莫嚣被打得狂躁不已,他劈手夺下扇子,把她死死按住,解开她的腰带,把她双手捆绑在床头。
“莫嚣,你要干什么?莫嚣,你疯了。”水芙蓉抵抗不了,不甘心被生擒。
“我就是疯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莫嚣扒下她的外衣,三下五除二把她的脚踝捆绑到一起,捆到床脚。
水芙蓉双手双脚被捆在床上,鲜艳大红的亵衣亵裤让曲线毕露。她拼命挣扎,越挣扎绳套越紧,“莫嚣,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