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大灿烂的焰火怒放在皇宫慈宁殿上空,妃嫔们内侍们一个个都立在观光台上翘首仰望。灿若红云艳若桃李,五彩缤纷似凤凰展翅翱翔天际,辉煌精彩像金龙盘踞九天苍穹。
椒房殿里,小翠拉着赵祁祁的手,“长公主,我们去看吧!”
“有什么好看。不如拜佛念经。”赵祁祁自林枫回朝,私下去拜访过他两次,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如今,水芙蓉和莫嚣成亲了。林枫他还是冷冰冰,不给她赵祁祁一点好脸色。什么机会,什么一颗热心能捂化石头,前提应该是对方愿意。
“长公主,去吧,去吧,散散心也好。整天关在房里,都发霉了。”小翠趴在耳边悄声道,“也许会遇见林公子。”
“他,一边去。”赵祁祁嘴上说着,还是站了起来。她想,莫嚣都能把水芙蓉娶回家,她赵祁祁不能让林枫做她自己的裙下之臣?
“好啊,长公主终于肯出门了。”小翠欢欣鼓舞地帮赵祁祁梳妆。
步辇停在月亮门,赵祁祁慵懒地坐上去。小翠跟着一路飞跑,很快到了慈宁殿。
焰火师父还在燃放火药,火药一支接一支,窜天猴似的窜向天空。
赵祁祁看到了自己的母后。
杨太后在观光台正中央。满头银发,正襟危坐,拄着龙头拐杖,仰望半空。
突然一支火药筒从半空一头栽下来,栽到杨太后面前,哧哧,冒着火光。
“母后——”赵祁祁大喊着,跑过去。
一群持戟带甲的侍卫冲过去,带头的是一身金黄龙袍的赵昀。
焰火已扑灭,内侍们身手灵活。慈宁殿前面黑压压地来了文武大臣,为首的林枫走上观光台,请安,“太后受惊了!”
“你们表演的一场好戏。”杨太后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这是赵昀联合群臣向她逼宫。她拄着龙头拐杖,缓缓起身,“罢了,赵昀,以后后宫的事你自己做主吧。不过,皇后还是谢道清。”
“儿臣恭送母后!”赵昀躬身施礼完毕,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这个乡下人虽然血统不纯,继位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他却不愚蠢。
群臣散去,林枫拜别赵昀,走在皇宫便道上。
“林……林公子——”
林枫回头,看到一位似曾相识的女人。他看清是谁后,继续大踏步往前走。
“林枫,我就和你说一句话,就一句。”赵祁祁追在林枫身后。
林枫停住脚步,甲胄在暗夜里生寒。
“林枫,对不住。我不该用父皇威压你,不该用假身孕逼婚,对不住!”
“还有事吗?”
“林枫,你能原谅我吗?”
林枫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新的一年,新的皇帝,他不愿再回忆过去,所有的悲苦,所有的伤心,都让它们留在过去。
“林枫,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不能!”林枫站住。
“林枫,我一定会改的。我哪里做的不好,请你及时指出来。以后,我再也不任性了,我不再用皇家威严欺压你了,我们做平等的朋友好不好?”赵祁祁急迫地表达自己。
“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林枫一字一顿。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她?她已经成亲了,和莫嚣。我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珠联璧合。我真的羡慕他们,真心祝福他们。”赵祁祁喋喋不休。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枫漠然道,“我心里想谁,和你无关。”
“我把实情告诉母后,母后也责罚我了,我在椒房殿每天都抄心经。”赵祁祁穷追不舍。
“你真的很闲。”林枫走了两步,站住脚,见赵祁祁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不能动武,只好站在原地。
“林枫,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很难过。林枫,你知道吗?我每天每夜都在写你的名字,我在我的胸口上也……”
“崔尚书——”林枫走过去,“一起走走。”
“是林枫啊!宫灯不明,看不太清。”崔尚书和林枫并排走,“到我家,咱们唠唠嗑。”
“好。”林枫跟着崔尚书走远。
“长公主,林公子走了。”小翠跑过来,“算了吧,他好像已经铁了心,不愿回头了。朝中青年才俊何其多,文武状元年年有,家世门第比他好的多的是。”
“可他是我的月亮,是我的太阳,是我的唯一心动。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想回头。”赵祁祁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