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洲。禹成琳开口叫他的名字。
再见到禹成琳的时候,邹檬感觉到她褪去了身上那股霸气的劲儿,或许是那两年的牢狱生活让她变得不再那么犀利。但她仍然是骄傲的,年近半百,她依然优雅地仰着头。岁月也怜爱她,赋予她的痕迹也是锦上添花。
我不奢望你理解我当年的做法,有些事情我相信你人生阅历丰富后自然会明白。她看着贺禹洲:这次我和你外公回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
结婚的事情不急,我自有打算,不劳你们费心。贺禹洲对禹成琳始终没有特别好的态度。
禹成琳和邹檬的那件事不是导火索,最多只能算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从始至终没有好过,或许曾经也有过转机,但最终还是变得更差。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什么叫你自有打算?禹万良看不下去,我都一把年纪了,你有没有打算让我抱重孙子了?
贺禹洲拉着邹檬坐下,我是娶老婆,她又不是生育机器,再说了我们家又不是有什么多么又优秀的基因要继承,为什么非得生孩子?
眼看着禹万良一口气可能要上不来,贺禹洲才松口,知道了,外公,我们会计划的。
禹万良不想再和他多说话,人可能还是得有点梦想,他这么一把年纪也不例外。
多活两年吧,说不定活久了就能抱到重孙。
外公他们找你真的不是要分开我们?贺禹洲回家后问邹檬。
邹檬知道之前骗他给他带来的后遗症并不小。她舒了口气,如果再多的话也不能让他定心,那或许就应该用行动来表示,她对贺禹洲说: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贺禹洲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克制住立马答应的心思,他抱着邹檬,有点委屈: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邹檬想着,上次?她是怎么说的?
那次在美国,他说明天带上护照,把证领了。
她说下次,下次来美国,我们就去。
然后,她就再也没去过美国。
对不起,这次不会了。
贺禹洲松开她:我们之间不要说对不起。
那去不去?邹檬继续问他。
他摇摇头,不急。
为什么?邹檬不理解,太多人问她怎么还不结婚,弄得她也好奇,贺禹洲以前多想结婚啊,可是为什么现在只字不提呢。
贺禹洲没回答她,反问:你急了?
邹檬知道被他耍了,撇撇嘴:才不呢。
其实我很急。他如实说到,但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婚礼一生我只想办一次,我想给你最好的。
可是可以和你结婚已经是最好的了。
贺禹洲知道的,邹檬并不物质,要的不多,而且也没有特别远大的理想,她曾经那么努力地学习也只是想让自己脱离那个家而已。
但是她值得最好的,贺禹洲就想尽可能给她最好的。
贺禹洲把一切都规划好,比如他提前处理了很多工作,他要带邹檬去国内国外好多地方拍婚纱照,比如他想他要在每个地方都和她求婚。比如他又怕自己选了邹檬不喜欢的钻戒款式,自己买了一款后让再她自己挑,她挑不出就挑了一颗她最不喜欢的以外都买了下来。又比如他让邹檬签了婚前协议,一份完全不对等的协议,甚至他还把名下大多数的财产都赠与了邹檬。
贺禹洲计划这一切,唯独没有计划到疫情。
当疫情完全限制了人们正常生活的时候,贺禹洲才发现,就连体体面面剪个头发买束花好好向她求婚后去民政局领证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当地的民政局过了情人节都没有正常办理业务。贺禹洲觉得自己有点傻逼了,去年这么多机会,他偏偏不好好把握,非遵循什么该死的仪式感,然后这会想要领个证都难。
贺禹洲最近有点迫切地想娶她,疫情期间两人天天呆在一起,没觉得腻反而更快乐。他彻底断了安眠药,做爱的时候邹檬也开始让他不要戴套,试了几次后虽然还没怀上,但孩子的到来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