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吓她,真是煞费苦心!
腹诽着,身边床榻一沉,有人坐了下来。
唐娴侧对着他道:“要么你好好严刑逼供,要么你放我走,别与我那些扯乱七八糟的。”
没人回话,那阵酥痒感再次爬到唐娴后背上,是云停的手在她发间穿梭。
唐娴耸着肩膀往前躲,将长发全部拢至胸前护住,道:“别碰我头发……我想点灯,你给不给点?”
“你想要,我能不给点吗?”
唐娴听着云停说话阴阳怪气的,体谅他今日遭受了重大打击,没与他拌嘴。
寝屋中共有大大小?小?十余盏烛台,三个侍女用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将全部烛灯点亮。
侍女出?去后,经过这期间的冷静与沉淀,两人情绪都平复了许多。
“真有夫君了?”云停的声音很轻,响在唐娴背后。
他很少这样说话,是难得的轻柔语气,羽毛挠着心尖一样,让人心头痒痒。
唐娴不能带着父母弟妹冒险,既然选择了他们,就要远离云停。
在心底徘徊了一下,她轻轻“嗯”了一声。
云停朝她颈下伸手,掏出?一簇乌黑柔顺的发丝,又?想“用刑”。
唐娴迅速转过身,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还来?”
云停理所应当道:“我不满意你的回答。”
唐娴已经被他揪了两根头发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让长发落入魔爪,转过身与他推搡起来。
力气不如他,眼瞅着他挑中了一根细软的发丝,唐娴一着急,对着云停耳下黑发就抓了过去。
“嘶——”
云停剑眉低拢,沉着脸道:“我拢共才揪了你两根头发,你这一把揪了我几根?”
唐娴从来没揪过别人头发,愤恼中下手重了点,没像云停那样一根根细挑,张开手心一看,里面躺着三四?根黑发。
她心虚,眼睛垂下转了转,把手往前一递,觍着脸道:“还给你了。”
云停将她手上发丝拍掉,指责道:“就你这样还儿孙满堂?你比云袅还像小?孩呢。”
一听“儿孙满堂”,唐娴反驳他的劲儿提不起来了,嘴角一垮,低头不吱声了。
“说话。”
唐娴手指绕着发丝打圈,不为所动。
云停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看见一道细细的老旧的伤痕,是锐器所伤。
他不顾唐娴的拒绝,抓住那只?手,翻来覆去检查,看见不下于三道旧伤。
在那几道疤痕上抚摸着,他问:“都给人家做祖母了,手上怎么会留疤痕?”
唐娴躲避着他的目光,低声道:“不小?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