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动,心中却微微一紧,借着去拿酒,他出了餐厅。xzhaishu
“顾叔,你陪我去酒窖找瓶药酒,上了年纪的人都惦记着父亲在世藏的酒。”顾莫深喊住管家,一边朝地下室走去。
等出了众人视线,他站定,身躯凛凛,目光深邃,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庭庭怎么了?”
管家晓得瞒不过顾莫深的眼,低头说杜依庭如何找不到了。
顾莫深的唇抿成一条线,震惊的眸渐渐腾起哀凉,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酒窖。
“少爷、少爷、”
管家等着他吩咐呢,却见他就这么走了,急得管家追上去问。
“怎么办少爷,如果杜小姐被人看见,或者她跑到人前、”
“随她,只有她高兴。”
顾莫深平静的拦住管家下面的话,看起来就像处理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毫不放在心上。
任凭管家再怎么跟在顾莫深后面,他没再吩咐半句。
无奈之下,管家只得急匆匆的离开,他家少爷这么交代,但是他们做下人的总不能看着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凝视着手上的药酒,顾洪磊在世的时候整间酒窖里面都是满的,只是他对这个不上心,只喝不补,在老宅住的这几年,想起顾洪磊、想起杜依庭,他就把自己关在里面闷头大喝,不知不觉也喝去了大半,唯独剩这些药酒他没碰。
顾莫深静静地看了手上的酒瓶好久,目光中尽是复杂之情。
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留下一个失去另一个的痛苦,他不想再承受一次,不能两全吗?
……
老宅花房墙上的蔷薇依然绚丽,像画一般。
杜依庭抱着画架,在暗调的光下一笔一笔的画,画来画去总不能令自己满意,半天,废纸丢的地上一层。
想想她这个臭水平,居然还想出去当美术老师,唉,真是仗着胆大,以为手上有家画廊自己的水平也能够级别呢,原来一副简单的写生也搞不定。
收了画架,她嘟嘟囔囔的蹲在地上将废纸捡起来,总不能叫人瞧见了笑话她。
“这个水平这辈子都别外传自己是学美术的,还不够丢人的。还开画廊?鉴赏也不会,唬人都唬不住!说出来丢不丢人!”
她自言自语的发脾气,没防备拄拐杖的宗族四爷爷像具老干尸一般就站在她身后。
“丫头哎!是老宅里的丫头吗?”
听见有人跟她问话,陌生的声音,顿时杜依庭脊背有些发凉。
她埋着头,眼睛狡黠的一眨。“老爷子您有什么吩咐?我是石岚,老宅的帮佣。”
“啊、丫头,怎么没见过你,来老宅多久了?”
见来人一双老奸巨猾的眼睛叽里咕噜的打量自己,杜依庭的心岂能不慌,她猛地想起走廊上那道拄拐杖的老头腔调,机警的跟面前老态龙钟的男人联系到一起,不禁心里一惊。
“回老爷子,半年多,以前没瞧见您来过老宅,您是顾氏的股东吗?”
杜依庭见人一直盯着自己,炯炯有神的绿豆眼显然不愿意轻易的放过她,可是,她又晓得拖延下去的时间越久越是危险。
不说姜是老的辣,她斗不斗的过,单是他这副颤颤巍巍的模样,想必伺候他的人就在不远处,跑不解决问题,还会把自己逼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