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静静地看着叶邱亭,说实话,去找程宇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说不定会有危险,不能让叶邱亭贸然跑去敌人腹地,宇阳集团可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光鲜无害,如果叶邱亭遭遇什么不测,他们四个不好向邹渊交待,但是,现在军区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他们的身份也成了一种约束,万一到时候被程宇阳倒打一耙,以他们这次的计谋的心机来看,不定这边又会被捏住什么把柄。
“我再想想”姜迟拿不定注意。“不用想了,我会见机行事的”叶邱亭用目光说服姜迟。“那行,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我们四个在楼下等你”叶邱亭见姜迟松口也放下心来。
“可以送我去大院么,我想去看看潇姨和邹叔叔”叶邱亭询问道。
“秦州,去邹渊家”一直在驾驶座的秦州点点头。
车子到了之后发现邹渊家连院门都关着,邹渊走上前看到陈姨在院子里浇花立马喊了句陈姨,陈姨一看是叶邱亭连忙来开门。“潇姨呢?”叶邱亭边进门边问“心口痛,睡了”陈姨脸上也有几分憔悴,邹渊的事给这个家庭带来几乎毁灭性的打击;走到客厅里听到邹云江在书房打电话“我邹云江的儿子绝不会干这种事的,你恳请组织撤出看守,我以性命保证邹渊的人格”那边不知道回了什么,邹云江气得把电话都摔了。
“一群孬种”老好人的邹云江也开口骂了人,邹云江从书房出来看到叶邱亭站在客厅里“小叶来了”邹云江好像一夜苍老了许多,“邹叔叔”叶邱亭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眼泪又濡湿了眼眶。
“傻孩子,哭什么,邹渊会没事的”邹云江拉着叶邱亭的手坐在沙发里“人一老,说话就不管用了,我邹云江养出来的儿子我心里有数,要是邹渊真做过什么有损国家利益的事老子第一个饶不了她,可是邹渊没有,我相信自己的儿子”邹云江的这番话应该在这几天里跟无数人重复过,可是有几个人真正打心眼儿里同意呢?都在观望,那些沉默的看客。
“叔叔,我相信邹渊,你和潇姨要注意身体,别急坏了”叶邱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心灰意冷的老人。“好,小叶啊,你潇姨睡了,还没醒,今天吃完饭再走吧”家里少了人气,叶邱亭的到来给老人心里带来几分安慰。
“不了,叔叔,是姜迟他们送我过来的,他们还在车上等我,我不放心你们过来看看,等下次我一定来吃饭”叶邱亭担心自己话说得不够诚恳。
邹云江也是宽和的人“是姜迟这小子啊,让他们这几天也提防着点,别出了岔子”“嗯,好,叔叔,我会转达的,那我先走了”
“去吧”邹云江摆摆手。
叶邱亭和陈姨打了招呼之后出了院门,车上只有秦州了“他们去训练了,我送你回去,我们明天上午去接你”“好的”叶邱亭心累得靠在椅背上。
叶邱亭到家之后跟主编打电话请假,主编看着宋卿卿回来也就不计较叶邱亭频繁请假的事了,叶邱亭丢下手机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程宇阳的名字。
程宇阳刚回国不久,个人资料十分有限,宇阳集团倒是介绍很多,产业做得很大,又是行业里的领头羊,在业界有一定威望。叶邱亭整个晚上都用来恶补关于程宇阳的一切,最后抱着电脑在地毯睡了一晚。
第二天姜迟他们来得很早,叶邱亭上车时发现车上只有三个人“袁维今天有事就不过来了”叶邱亭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车子很快开到宇阳集团的楼下,姜迟跟叶邱亭交待事情,“没有预约见不到程宇阳,恰好今天上午程宇阳有个报纸专访,就安排在他的办公室,在最顶层的2103,徐云昨天把记者证还有相关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懂,不知道到底要些什么,所以你只能见机行事,对了,原本要来的记者车坏在路上了,他现在正在路上修车,你要抓紧时间”叶邱亭点点头。
徐云把一大包东西递过来,记者证在最上面,叶邱亭把记者证挂到脖子上,姜迟又把一枚微型窃听器别在叶邱亭的衣领里,“我们会一直关注你的行踪,有危险一定要及时呼救,我们会第一时间冲上去”
叶邱亭把东西整理好,鼻梁上还特意戴了副眼镜,显得书卷气十足,叶邱亭打车车门向宇阳集团走去,车上的三个人都在手里捏了一把汗,但愿一切都顺利。
叶邱亭走到前台跟前台确认预约,“是的,采访在董事长办公室,您只有一位么?”前台小姐服务态度亲切,“同事在路上,可能要迟些到”说完还扶了扶镜框朝对方笑了笑。
“好的,先生,电梯往右边上”前台小姐被叶邱亭的酒窝闪到,还好心地给叶邱亭指路。叶邱亭一路乘电梯直达顶层,找到2103这个门牌号,叶邱亭深吸了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请进”沉稳的男声从门后传来。
叶邱亭拧开旋转锁推开了门,程宇阳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文件,抬头看到叶邱亭胸前的记者证“不是定好十点采访,怎么来这么早?”程宇阳松了松领结,示意叶邱亭先坐。
叶邱亭走到程宇办公桌前,坐在程宇阳对面的座位上。“程先生,在正式采访之前,鄙人有几个私人问题想请教,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为我解惑?”
“你说”程宇阳说完抿了口咖啡。
车上的三人也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不知道叶邱亭准备了怎样的问题。
叶邱亭昨晚做了一晚上功课,如今让他问任何有关宇阳集团的事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而见到人之后,他改变主意了,邹渊还在昏迷,这个不是凶手也是同伙的人还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喝咖啡,叶邱亭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现代 春秋 第三十五章
“程先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叫‘武人之刀;文士之笔;皆杀人之具’,又或者我们同行之间经常说的一句话叫做以笔杀人。”
程宇阳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脸上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比如,万一哪天我不小心和程先生结怨,我一个小记者,无权无势,又没有背景,只能以我自己的方式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当然不会傻到和您以及您身后的宇阳集团明着来;我可以利用网络平台,在社交网站上发表言论,用国外的代理ip,写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哪怕是血口喷人,空穴来风,也有人愿意相信,就算刚开始没有人信,你家的生意底细你自己清楚,总会有些闲的没事干的人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时间久了,你家明面上的生意多多少少会受影响,另外,我可以自己不动手,去网上雇佣水军,保证你们清理掉一批另一批又如雨后春笋般长出来,而我只等着看你们被这些不期而至的变故弄得焦头烂额”
“那我肯定不会选择和你结怨,以及结仇”程宇阳靠在椅背上,有点好奇这个人的来头,真的只是一个记者么?
“好像已经来不及了,程先生,您恐怕是出国太久,忘了害夫之仇不共戴天的祖训,做人这么忘本,我不介意帮你重温”叶邱亭撑着冰凉的桌面,对眼前还没有进入状况的程宇阳一字一句说道。
程宇阳一脸错愕地看着叶邱亭,不知道叶邱亭嘴里的不共戴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