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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林顿了下,手心微微握紧。
陆序:“是公司里的一个高层,他听了公司里的一些闲话,怀疑是你把项目机密,透露给了靳修竹,所以想把你踢出项目组。”
“但他又知道你跟靳哥的关系,怕靳哥不同意,就趁着靳哥不注意,哄着他签了文件。”
有时候靳修臣会莫名烦躁,这种时候,旁人说要签个文件,他基本都是不耐烦的,问一问是什么文件就随手签了。
作为公司的老总,每天那么多事儿,他不可能都要知道得很清楚,这不现实。
周煜林盯着地上的一条缝,很久才说:“不重要了。”
靳修臣是否也怀疑他,这件事都不重要了。
周煜林心寒和心疼的是,在他被人污蔑,泼脏水时,最应该相信他、维护他的人,却反戈一击,这种滋味就好像把一颗心扔进油锅里煎炸,正反都是痛,伤害双倍。
陆序从墙面镜中看着他:“我不是要帮谁说话,只是认为,有些事你得知道。”
周煜林嗓音很轻,仿若自言自语:“大厦将倾时,一两块砖头的变动,又能改变什么。”
他和靳修臣的感情就是那栋摇摇欲坠的大厦,陆序说的这些细节,只是其中的几块微不足道的砖头。
陆序:“所以……你要开始planB了吗。”
周煜林笑了下,笑容苍白:“一开始,我是真的想过,再给他一次机会,我告诉自己,只要他能改,他能像以前那样对我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下去,我先把撤退的准备做好,如果他对我又不好了,再走也来得及……”
“是不是很贱……但那是十年。人剪掉自己留了几年的长发,都会犹豫心疼,更何况那十年……”
他喉结艰涩地蠕动:“那十年,是我的命。我跟自己说,人这辈子,总要犯点贱,只要值得就好,只要不后悔就好……”
陆序安静地听着,以往他只把这两人的纠葛,当成一个乐子看。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堵得厉害,五脏六腑都好像灌了铅。
周煜林:“但后来,他每次伤害我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过去。过去我们有多好,多相爱,多幸福。”
周煜林双手抱紧了怀里的伴伴,试图从伴伴身上汲取更多温度,缓解那股从心底蔓延出来,仿佛要将他绞杀的寒意:
“我才恍然发现,我已经……已经需要靠着过去的温暖,才能支撑下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陆序:“不知道。”
周煜林扯了下嘴角,似哭又似笑:“意味着,他现在对我已经非常不好,我非常的不幸福了。”
“他每次让我难过,我总要从过去里,小心翼翼地翻找出一件,他让我同等幸福的事,进行抵消。我总是试图为自己犯贱留在他身边,找到一个借口。”
“一边又告诉自己,没关系,等把他的好都抵消光了,我就能放下了,谁让我离不开呢,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我却越来越难过……”
直到昨天的争吵,让他终于狠下了心。
陆序不是个容易共情别人的人,相反他的性格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