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年一走,邓秀娥突然扑在陆向前身上又抓又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道:
“你们怎能这样?你们怎能这样对我?我给你们陆家做牛做马,生了两个二儿子一个女儿,到头来什么都没给我的孩子留。”
“什么都没给孩子留,丰华丰裕他们是怎么长大的,他们的工作又是怎么来的?他们娶媳妇不是我花的钱,难道是花你的嫁妆?”
“他们是你的孩子,养他们不很正常吗?你妈没死之前一直压着我什么都不让说,什么都不让做。
明明陆丰年不是我生的,我还要把她当亲生儿子对待。”
陆向前冷笑,反问道:“你真的有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了吗?你做事只做了表面,什么都做得好看。
你做这些就是讨好我爸妈,想要他们手里的好东西。你不就是想要你姐的嫁妆和这栋宅子吗?”
“我脖子都入土了,我要这座宅还不是为了孩子们好。宅子这么大,丰华丰裕也是陆家子孙,他们为什么不能住进来。
他们一结婚,你爸就把他们赶了出去,真是好狠的心啊!”
“这座宅子早在那个时候我爸就给丰年了,给了丰年房子再让丰华丰裕住进来算什么回事?”
“我不管你,你必须把房子拿回来,你是他老子他必须听你的。还有你爸留下的东西,你必须分给丰华和丰裕。”
“东西?什么东西?我家做的是粮油生意,打仗的时候我爸把大半个身家都捐了,你以为像你们家一样,带着全家人逃到国外去?”
邓秀娥一听这话瘫倒在地,这下是真的气倒了,嘴里囔囔道:“我不信,那个年代做生意的都发财了,我就不信陆家没钱了。你爸一定是把那些东西都藏起来了,你是不是还想把陆家的东西也给陆丰年?”
陆向前看着陷入疯魔的妻子,摇了摇头,人呐,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陆向前回去之前,先去了一趟供销社,称了一斤花生米,又买了两瓶普通白酒,一盒香烟。
他现在非常难受,今晚要是不喝上两杯估计今晚难以入睡了。
他的之前的人生不说大富大贵吧,也还算得上顺风顺水,家有贤妻,又儿女双全,工作也干得不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谁也没想到,快五十岁了竟然爆出小女儿不是自己的,刚把亲生儿子换回来,又爆出自己亲妈因为生他难产,死了。
他妈怎么就死了,他一面都没见到了,连她埋在哪里都不知道,现在他只能看着照片睹物思人。
这叫他怎么不难过?
真是红颜薄命啊,可怜他妈为了生他,难产死得那么早,一点儿女福都没享到。
要是当年那个老郎中把错脉,说他是个女孩多好啊,那样他妈应该不会死了吧?
奶奶都死了二十八九年了,就连他爷爷也死了十几年了,他又找谁去给他妈报仇,这苦他找谁去诉说?
苏妍和张明昊从养殖场出来,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边走边聊。
张明昊问苏妍,“苏妍同志,你刚答应何同志什么了,他怎么最后又答应把白皮公猪借给我们了?”
“我跟他说我有办法让猪仔少生病,并答应送他一本母猪产后护理的书。”
“苏妍同志辛苦了,这事我们得谢谢你,下次我们一起开拖拉机过来接来拉种猪和猪仔。”
“下次我不来了,麻烦张连长到时候帮我把书带给他吧。对了张连长,我想去附近的村庄逛一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