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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松散而身体略颓倦的模样对脱下的衣物并不像是有什么在意,同样也不在意身上穿着的。
墨绿色的瞳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年轻的老板站在半光的阴影里,那深色的模糊迷影一时难以辨认。
……
回到更衣室,洛梓昱在金属椅的皮面上坐了片刻,但也只有片刻,他就重新站了起来。
高强度的动作消耗对于隔了一段时间,现在的少年来说并不全然轻松。他需要暂时保持活动,来帮助血液回流,也避免肌肉乳酸堆积。
少年对这之后的拉伸也行云流水,完全纯熟。
洛梓昱之前在商业性舞团工作。
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在常待的那一个商业舞团待了一年半。
在这个职业上,他实际也走过些弯路。比如他最开始进的一个标着舞团名称的团体组织,实质上的盈利方式是在演出后为那场演出的舞者们找“欣赏他们的天使赞助人”。
刚进那个舞团的时间也是洛梓昱最开始接触sexyjazz,拉丁,还有少量其他风格的舞类细分,甚至还包括一小段时间的钢-管舞的时候。
虽然他在觉察所有的培训项目都是在往性丨感,激发欲丨望的方向,心中确实感觉到了奇怪。毕竟他从最开始偏向的风格,即使爵士也是放克,力量型那类,习惯的框架也大,从没有涉及,也不曾想过……去接触和学习这类东西。
不过舞团组织那个微胖的老板即使只是在“培训期”,也会“慷慨”地发给在舞团内的少年少女们一笔“培训生活费”,所以洛梓昱还是老老实实待了一段时间。
离开——就是接着在第一场正式上台后,看到同僚舞者们在演出后一个一个抛着飞吻自然地带着羞赧的微笑走向了他们台下各自的“赞助人”,任黑暗中的人影揽住他们纤细的腰际。
而他也被微胖的“舞团老板”暗暗拉到后台,向他介绍一位黯淡灯光下,看不清面目的成年男人。
在他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后,那“舞团老板”一边大声喊他名字,一边连连赔笑向“赞助人”解释。走廊里响着吵闹的回声,他不记得自己在离开那座建筑后时,在想什么。
那个“舞团老板”之后甚至还一连打了十数个电话给他,转而向他介绍一位女性“赞助人”。
那时候他早已离开那个地方了。
之后零零散散,辗转了不少个团,有的本即在解散边缘,有的极度排斥新成员,直到最后的这个商业舞团。
商业性舞团的成员工资平均收入并不算高,尤其是在文化娱乐产业没有那么理想发达的城市。
在节假日附近演出的场次很多,平时相对空闲。
而没有活儿可接的淡季月份,大家的日子就会从首席招牌到新人都紧巴巴的,直到下一个节日季。
至少……
洛梓昱想了下刚刚那沓纸币的总数和他下一次需要买片剂的价格和时间。
只需要跳一场舞就能拿到一半工资上下的小费。
——他该觉得合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