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暗香浮动,而此时,他的眼前,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黑发如夜,肌白如雪,眼眸如酒,一个绝世美人。
她的装饰简朴,只在耳畔别着一朵金雀花,可配合女人的一颦一笑,却显得魅惑无比。
这个像是从万千少年梦里走出的女人也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只是眼眸底下没有半分笑意:“你这弟弟,多年不见,变得越来没礼貌,都说了,叫我姐姐。”
她没再提要去追杀的事。
战天使收回目光,转身走回浓雾里。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耳畔渐渐清晰,视野里,出现隐约的一些树影。
其中,一棵树下摆着一个画架,一张雪白的画布摊在上面。
画面上里是一片朦胧细雨中,雨中站着一个羽羽如生的绝美的精灵,长发若金,眼若深湖,让人一见难忘。精灵望着雨,眼底忧郁,他抬着左手,宽大的袖口滑落到关节处,白皙的手臂上画着一颗黑色的星辰。
而精灵的旁边,还盘踞着一条虚幻的红眼黑蛇。
此时,如果有眼尖的人在这里,一定还会发现画面上精灵手臂上的星辰在慢慢淡去。这颗星纹似乎是这张画布上魔力核心。
雷米尔在画布前站定,看着画里的精灵,神色变得温柔而悲伤。
他右手微抬,一支纯白的画笔凝聚在他的指尖,也在这一刻,“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仿佛有成百上千条锁链正在虚空蠕动。
他的身后,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调笑:“看多少次也觉得不习惯,诚实的显态居然是一支画笔,我还以为会是一个叭啦叭啦的小喇叭呢。”
战天使没搭理她,但是虚空中锁链滑动的声音却变得大了一些,像是一种有声的抗议。
雷米尔将笔在画布上描了描,突然皱眉。
“怎么了?”
“墨水快没了。我再去借一点。”
他转身,经过一道又一道树影,最后停在到一棵“树”下,一阵风吹过,雾气似乎散了一些,露出树的全貌。
那是一个被钉在柱上的女性精灵,身体僵硬,皮肤灰白,已经死亡多日,蓝色的眼眸微微凸出,雾蒙蒙的颜色里似乎还残留着恐惧。
四只已经没有光彩的光翼僵硬地张着,被魔法固定在空中,微微颤动着。
远远看去,仿佛摇曳的树影。
雷米尔鞠躬行礼,像一个乖巧的后辈,礼貌温驯:“黛安娜长老,这次该麻烦您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笔插入女精灵的心口,十字架上,僵硬的女尸如寒风中的花朵一般迅速干枯下去。
与此相对的,从笔尖开始,一条条猩红的纹路沿着笔身攀爬,只是到中间位置,就停滞不前。
女人走到他身旁,看了看,有些嫌弃:“你的这些长辈朋友还真不经用。”
河畔的凉风拂过,她的身后,一棵又一棵“树”影微微颤动。
“005,麻烦你礼貌一些,这毕竟是希尔的长辈。”
女人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雷米尔取下笔,转身返回原处。走到一半,他突然愣了愣,快步走到画布前——
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原本干燥的画布上被完全浸湿,上面原本栩栩如生的精灵的身影也变得扭曲,模糊。
雷米尔看着那模糊的画布,沉默。
女子悦耳的声音追上来:“当时你画下那个幻影,灌输记忆时我就说了,就算你篡改了部分回忆,编造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烂俗套爱情故事,让那幻影以为死的是你,又制造出下雨的场景,以及禁果的幻影扰乱他的心,他还是迟早会去和耶和华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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