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虞如愿以偿地替宋家拿到了兵权。
“淑妃的孩子应该已经‘生’了下来,加上你这个弟弟的功劳,舅舅会让朕升她的位份,朕便封她为皇贵妃。”湛淮玦的马在荒原上低头吃着草,天子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腰后别着玉萧,身边只有宋令虞一人。
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去,天子握拳掩唇低咳,眼角绯红,衬得面色更加苍白,却有种平日不见的破碎感。
“你要下一任皇帝有你宋家一半的血脉,给朕一些时间,等朕瓦解了以姚家为首的几个家族的势力,就会立皇贵妃的皇子为太子。”
“边境这边苦寒,但以朝中现在的形势,你在这里更安全。”
“令虞,等朕扫平了障碍,再不受任何掣肘,能随心所欲后,你就回去吧。”
“到时候朕封你为摄政王,从此你就以臣子的身份伴在朕身边,好吗?”
这是湛淮玦最后的奢望了,在意识到自己的占有和强迫真的会毁了宋令虞后,他终于还是放了手。
他苦心孤诣去成就宋令虞,提拔宋令虞身边的每个人,只为给宋令虞建立起强大的势力。
宋令虞在想湛淮玦口中的“障碍”,是否包括大奸臣?
如果不包括,他如何能无所顾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毕竟父亲就是他最大的掣肘。
宋令虞望入湛淮玦泛着赤红的眼,发现他瘦了很多,憔悴病弱了。
此次湛淮玦的御驾亲征,他的种种以权谋私的封赏,给的机会。
在这一刻,宋令虞愿意相信湛淮玦是爱她的。
他从一开始的强占偏执、感情用事,到现在他在一步步费尽心思地兑现他对她的承诺,用行动诠释着他的深爱。
宋令虞点了点头。
湛淮玦抽出萧握在手里,用力到手背血管都要爆裂了。
他的薄唇动了又动,最终还是语声艰涩地问出来,“舅舅让你娶妻,绵延子嗣,为什么近两年过去了,你和徐若仙还没有孩子?”
徐若仙这个名字,真的很难不让人记住。
湛淮玦连自己皇后、后宫所有嫔妃的名字都不知道,却记住了徐若仙。
也或许是因为对方是情敌。
“臣有次被耶律军伤了,不能人道,所以……”宋令虞在心里给父亲道歉,对不住了。
她真的不能,唯有在其他方面补偿父亲和家族。
她会在这最紧要关头,这场权力斗争中保住宋家,在宋家缓过来后,让其鼎盛不衰。
宋令虞也给徐若仙表明了这件事,以后会和徐若仙和离,给徐若仙众多补偿。
徐若仙现在要是有喜欢的人,就可以给她戴绿帽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结果徐若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表示她就算不能人道,也不会跟她和离。
虽然她不懂礼数,但她能辩是非,知道感恩。
要是没有宋崇渊父子二人,她爹爹不会成为现在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她也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不仅上阵杀敌了,还被封为了将军。
父亲把她嫁给宋令虞,何尝不是一种攀附和政治联姻呢?
要不然没有根基的父亲,是无法在势力盘根错节的世家贵族中立足,以及朝堂上各大派系斗争里独善其身保全自己的。
他们或许会带着父亲玩,但永远不会把父亲当自己人。
从定亲到成亲,大奸臣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在礼数上更是尊重他们,是真心实意拉拢她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