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宇显然身份最重,全场C位。坐下后,室内灯光集聚拍卖台,一片昏暗里,他没关注身边座位,目光放在她身上,时不时扫一眼拍卖台。
拍卖师感受到他目光,就会稍稍停顿,等他示下。
何文宇唇角一丝薄笑,漫不经心问她,“好看吗?”
他问一句,温素摇一下头。
被否定次数多了,何文宇不再问她,只摩挲着腕表搭扣,面容沉静,一股形容不出的神秘淡漠。
这时拍卖场入口,一阵急匆匆的骚动,温素循声望去。
室内昏暗,门外灼白,显得门口一副高大身影,格外肩宽体阔,伫立在那,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冷峻强悍。
那种勃发的气场,威慑的气度。
温素整个人僵住。
她太熟悉了。
夺目白光中,身影头部小幅度摆动,隔着人群,隔着昏暗,一片模糊喧闹里,她恍惚被他眼睛定格,辨不清他是恼是喜,是阴是晴。
只觉得目光犹如实质,山倾海啸,铺天盖地呼啸而来。
覆盖她,淹没她,窒息感一寸寸摄取她,喉咙在干涩,骨血在冷却。
肖云漪在她心里成了一片血洞,她刻意忽略遮掩。
何文宇步步紧逼,她疲于应付,时常无视过去。
谢琛一出现,像钻井喷涌。
难受,伤痛,疑问,一瞬爆发。
同时她又觉莫名轻松。
面对他,她终于能直起腰杆,没欠他的东西,没求他的事。
越干净,越爽利,越自在。
何文宇不紧不慢揽住她,掌心干燥温热贴合她手臂,宝石袖口在昏暗里莹莹光亮,“你想跟他走吗?”
温素一时没回答。
她在想,离开前谢琛突然提出平等的模样。
一片昏暗掩藏他表情,火热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心跳,有力又雄浑。
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那样猛烈的焚烧她。
又在见何文宇的问题上,专横,不容置疑的驳斥她。
何文宇力道不重,始终没加力收紧她,眼睛望向门口,一派从容,“素素你不喜欢我前几天禁锢你,那我给你选择,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顺从你的心意。”
温素感受门口那一束目光,自她脸庞落至手臂。
铺天盖地的水,陡然成了几千摄氏度的岩浆,澎湃灼烧,将空气烧尽,将目光着落点烧穿。
“你……是不是知道他会来?”
何文宇太镇定了,不慌不忙,单靠解读就意味尽在掌握。
“我无意侮辱他。”何文宇垂眸,望进她眼中,“他做贼心虚,像条快要跳墙的疯狗,四处撕咬,穷追不舍。我做的事本身受限,抵挡不了他太久。”
国内终归法治森严,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安定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