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周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的气息。眼前的尸体静默地诉说着一个残酷的故事。颅骨破碎,肋骨断裂,每一处伤痕都是暴力的见证。
“这种断裂面,你为何不称其为撞击所致?”刘雨宁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眉头紧锁,显然对这起案件充满了疑惑。
我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刘队,判断是撞击还是打击,关键在于肋骨的断裂次数。若超过三次,那只能是打击造成的。肋骨共有24根,细薄而脆弱,膝撞或脚踢都足以致命。而且,击打后的震荡会波及内脏,骨折的锋利边缘还会撕裂肌肉,这种伤势绝非简单的跌倒所能造成。”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颅骨上的裂痕与肋骨的伤痕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凶器所致。我做过实验,推测是锤子造成的反复击打,至少有30次。”
刘雨宁沉默了片刻,然后认真地审视着尸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谢楚楚接着分析道:“我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黑色粉末在她的寰枢椎部位,起初以为是火药,但化验结果显示,这是一种泥沙,似乎只有青城山才有。”
“这线索似乎并不直接。”刘雨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失望。
谢楚楚似乎被这话激起了斗志,她再次仔细检查尸体。我也加入了勘察,拿出我的老三样工具,开始探索。突然,我发现死者额骨附近有细微的裂缝。
我小心翼翼地敲击,空洞的声音传来,仿佛那里是空的。我迅速拿出切骨刀,切开那个位置,竟然发现额骨内部被掏空了!
这情景让我和刘雨宁都感到困惑,难道这是天生的缺陷?但很快,我们的目光被死者口中的异物吸引。我用扩口器撑开她的嘴巴,一颗漆黑的指骨赫然出现。
“这是左边尾指的指骨!”谢楚楚立刻认出。
我点头,心中却充满了疑问。死者的手指完好无损,这指骨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在争执中不慎咬断的?我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立刻让人跟我回去阴术客栈。
我们对藩国兴的尸体进行了再次检查,果不其然,他的右边尾指断裂了。
当我再次审视那尾指,它的确属于藩国兴,这让我确信了那桩骇人听闻的谋杀案。然而,现在只剩下女性的遗骨,男性的尸骨却不知所踪。我与刘雨宁再次找到了林千琴,向她透露了我们的发现,并提到了只有女性遗骨的事实。她显得非常惊讶,似乎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怎么会?难道说,另一个死者的尸骨被抛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能看出,林千琴并没有撒谎,她确实不知道。我语气坚定地对她说:“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们聂咏志的下落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林小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其实说真的,我也不清楚。上一次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跟他分开了。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我知道他要逃走,让我不要跟着,否则我们都会遇到危险。为了避嫌,我们可能永远都不能见面了。我当时很难过,很舍不得他,但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他离去,继续我的生活,直到你们找到了我。”
“所以他根本没有告诉你,他会去哪里,对吧。”我追问道。
“真的没有,如果我知道,我都会去找他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可惜了,我们做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在一起。”
我忍不住讽刺道:“呵呵,林千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聂咏志只是在利用你吗?”
“啊,这个怎么可能?”她显得有些困惑。
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我知道,这件事只有林千琴自己还不明白。我和刘雨宁虽然没有见过聂咏志,但从一些细节分析,可以得出结论,林千琴完全是被耍了。现在,她自己也要承受牢狱之灾,而聂咏志却可以逍遥法外。
我们知道聂咏志肯定预料到我们会找到林千琴,然后抓了她,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逃到了哪里。
我们还在四处寻找,同时,也在寻找那具男性的尸骨。
我也因此再次询问了林千琴,想从她口中了解更多关于聂咏志的事情。但她每次都是同一个说法,说聂咏志告诉她自己的父母被杀死在了青城山,当时还看到了他们被分尸的惨状,幸亏他躲藏了起来,否则他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
这和我们之前的推测差不多,从林千琴口中得知的,只是多了一个印证而已。
暂时还是没有头绪,我只好来到医院看望还在病床上的黄可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我感到非常不习惯。要知道,平时的她总是和我有着说不完的话,现在却变得如此沉默,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我感到整个世界都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无论我怎么转移注意力,内心总是不断涌现出压抑的感觉。由于刘雨宁需要工作,后来我让护士照顾她了。如果不是这样,刘雨宁之前也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有时候,苏雅馨也会过来帮忙看看,她和谢楚楚一样,都是阴术客栈里最热心的人。我盯着可莹,心里有点乱,感觉挺累,就不知不觉地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动作温柔却带着一丝冰冷。我猛地惊醒,看向黄可莹,却发现她一动不动,可能是我做梦了吧。
我起身,喝了杯温水,望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五味杂陈。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黄可莹,你得快点醒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