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突然就离开,走了那么久,没有人知道原因,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她几乎把整个a城都翻了个遍。每天放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环城公交,转了一圈又一圈。
宋微言。宋微言。
锦玉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刻进她心底的名字。
“他家里这个月初就开始筹备他的欢迎派对了。我有邀请卡。”闵静雅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卡片。锦玉接过来,微微颤着手打开。
邀请卡的字不多,锦玉定神看着上面寥寥数语。心里一阵翻滚,眼底便泪意汹涌了。
“静雅。我先回去了。”她不敢再抬头看闵静雅,她一向不习惯别人看见她流眼泪。就连至好如闵静雅也不习惯。
锦玉丢下那张卡片,落荒而逃。
听她的声音,肯定是哭了。闵静雅想想自己与她推心置腹十余年都没有见她流过眼泪,心里一阵烦躁,顺手就将那张卡片扔到了垃圾桶里去。
是的,她甚少流泪。从懂事起,她就没有哭过。就连三年前,他的家人步步紧逼,百般羞辱,宋微言这样一声不吭扔下她不知所踪,她除了一遍一遍坐着环城公交找他以外,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只是心底有些麻木。晚上睡觉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忽然一阵惆怅。
宋微言。这么些日子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去?
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为什么在我心死如灰的时候,就回来了?
锦玉心神恍惚,不知不觉就走回了自己租的房子里。她也不开灯,也没有心情吃饭。把头埋在沙发里。忍了一路的泪意终于得允许奔腾而出。
眼泪又滚又烫,锦玉整个人窝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任它肆意流淌。”可一闭起眼,就有他的身影在脑子里乱窜。
那天是他的生日,吹了蜡烛后,锦玉笑嘻嘻的问他“你许了什么?”
“你说是不是许的什么都会实现?”他浅浅微笑。
“那可不一定。要是你许个长生不老呢?对了,宋微言你不会这么弱智吧?”她偶尔调皮的样子真是可爱,宋微言忍不住揉揉她的短头发,故意叹气“都是和你有关的、不过实现起来应该很难。”
“说来听听。我能做到的。都帮你实现。”锦玉大方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嗯,那好吧。你听着。”那人眉眼温柔的喊她,语气却是不可忽视的严肃“不许接时间超过九点的兼职。”“不许不吃早饭。”“不许和别的男生说说笑笑超过十五分钟。”“和我一起出去不许花自己的钱。”“不许送超过一百块的礼物给我。”
这个是因为那一次他的生日,锦玉多接了一份兼职。在咖啡店门口迎宾,每天站三个小时,每个小时八块钱,站了一个月,才买了一个手表送给他。差不多一千块。锦玉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叫他训了一顿,很不高兴,仰起头撅这唇问他“就这样?还有呢?”
“还有——”他若有所思的微笑,“我亲你的时候要抱着我,不许躲。”锦玉本来就是仰着头,此时他微微俯下身来,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唇角轻扬,好听的嗓音压得低低的,温热的气息都喷到她脸上了。她脸一红,不自在的反驳“这个——”
未说完的话被她咽回了腹中。因为宋微言已经吻了下来。他的唇又轻又软,凉凉的,带着草莓蛋糕的甜味。
这是他们的初吻。在他二十一岁生日的夜晚。六月初六。新月如钩。他身后是校园的一棵香樟树,已经开花了。花香缭绕在他的吻里。锦玉一下子就软了,心里甜得要溢出蜜来。得意的想到,天啊,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神魂颠倒了!闵静雅,看你以后还笑话我……
“我刚说什么你又忘了?”宋微言停下来,轻轻抵着她的额头。
锦玉羞得不行,把滚烫的脸埋进他怀里,犹豫再三,终于轻轻的抱着了他的窄腰。
“乖。”宋微言声音有些哑的夸了她一句。在夜色里俯下身子,寻找她的唇。
这一会他吻得很急,力度也大很多,双手环住她的腰,生怕她跑了一样。锦玉呼吸不畅,羞得满脸通红,跟发烧一样,只得一边拼命偏头躲着他。一边断断续续的求饶“微言,好了——微言——”
过了好一会,宋微言才松开她,把头靠在她肩上,声音沙哑的说“你要是想我停下来,就不要叫我。”她人在他怀里,双手轻颤地搂着他的腰,他都已经忍得够辛苦的了,更要命的是她还软软的喊着,微言——微言——
锦玉只觉得唇上火辣辣的,有些麻,有些痛。仰起头向他撒娇,“我若是不叫你,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停?”
宋微言。。。。。。“你喜欢叫,你就叫吧。”他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叹气“真是不听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于礼
南方天气好。一年最冷的不过就是梅雨时节。早春的风里本就带着冷意,遇到下雨,那雨水更是彻骨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