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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反抗1(第2页)

正殿内,皇后在乌木太师椅上坐了,倚着半旧不新的弹墨椅袱椅褡,端着白瓷茶盏。她将那茶盏送近鼻下闻了闻茶味,只闻到了一股潮霉之味,因而撇了撇茶沫就弃置一旁不顾了。

婉容华坐在下首一排座椅上其中一只,双脚搭着脚搭,只喝了两三口也便不喝了。

“先时这里并不是这样光景,现下连茶也霉了,还没你们宫女奴才打牙祭喝得好,真是个人走茶凉的悲景。”婉容华斜着上半身,凑向身旁的凝翠私语道。

这闲言碎语些微落在皇后耳中,皇后并不显露,只轻嗽一声,吩咐容贤说:“稍后回宫去取些好的送来,别落人口实,像是本宫没白的欺侮冷落了她,叫她宫里败落至此。喝的茶连奴才们的也比不得。”

容贤似乎忿忿不平,撇嘴道:“娘娘好心,便宜了她再喝那些好茶,她也是自作自受罢了。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外头多什么嘴?”皇后沉着气瞟容贤一眼,眼中警示的光更比冰锥子尖利。

容贤怵了下,诺诺道:“奴婢再不敢了的。”

容德在一旁说:“也怪不得容贤,娘娘从前何等器重她?现今竟叫文敬夫人拉下了水,娘娘送她一程,也是给了脸面了。”

皇后转动着修长手指上带的红珊瑚金戒指,不屑道:“没了她,有的是新人。她不安分,要越过本宫去,自是没有好下场。”

容贤连声附和,小声骂道:“皇后娘娘顾怜些,她就该感恩戴德,消停消停。奴婢听旁的碎嘴,说孟主子在宫里好大的威风,日日笞打宫女,摔掷东西,里头都不知成了个什么地府一般光景了。”

容贤正一通话说得“酣畅淋漓”,抬头一见全修容拉着脸,唬得忙噤了声,撤退一旁。皇后仍旧端庄持重地坐着,淡淡道:“身子不佳,不必拘泥虚礼了,这边坐了。”

婉容华不敢僭越,立时站起来问了贵安,全修容并不抬眼瞧她,只从鼻中哼出一气来表示叫起身。

婉容华心中大为不快,又发作不得,冰着脸坐了不语。

皇后按捺着心中的不悦,可还是有些冷语冷言的:“这样的架势,饶是孔孟圣人见了也要快步趋庭离去,别说旁的人了。皇上宵衣旰食,案牍劳形,要的是温柔如水的安抚,像你这样锋芒冰锥似的刺人,谁会喜欢?”

全修容听皇后颐指气使地训斥,不免心中愠怒。况全修容早猜到她的事多半是皇后造成的,更是难以给出好脸色来,只付之冷笑。

紫娟唬了一跳,扯一扯她衣袖,小声叮咛:“主子,这是大不敬的。”停了停,“才有小厮进来传了,府里老夫人打发人来过问,并修家书一封,夫人挂念得很……”

全修容眉心攒动,鬓边冷月一般闪着寒光的翡翠划过面颊,刺骨的冰寒直冲心底,她慌了神,彷徨片刻,强打起精神,说:“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以后万千注意,再不敢有下回了。”紫娟见她软下态度,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和缓,吊起的心肺才勉强安稳下来。

婉容华饶有兴致地看着全修容服下软来,竟觉得畅快,她端起茶来意欲喝一口润润,又想起那令人作呕的霉味儿来,没趣儿地撒开了手。

“本宫知道你身子伤了,难免要失意,可你且看当下谢氏、陆氏都有了孩子,谢氏的孩子暂且不消说。陆良人人微位卑,自是没有躬亲抚养孩子的道理。你若安分守己,本宫也便助你一臂之力,教你将陆良人之子收到膝下抚养。但你这样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神仙来了也助不得你了。”皇后站起身来,缓缓踱步。

她在全修容身旁的黄花梨太师椅上坐了,语气中仿佛添了几分诚挚与恳切:“你若能眼睁睁瞧着谢氏诞育皇子,扶摇直上,而你孤独终老,本宫也奈何不得了。这两个孩子是大楚的福祉,本宫自要好好护着,只是他们的归属,到底还能做些打算。”

她深深望将她一眼,亲眼看着全修容眼底泛起浓重的绝望与愤懑,她掸了一掸袖口风毛上的雪渍,静静收回了目光。

皇后适才贴耳细语,如羽毛搔弄而过,教人瘙痒难耐,浑身不舒坦,如有密密的蚁在攀爬撕咬。

皇后适时睃了眼婉容华,婉容华会意,接嘴儿说:“冬日寒冰得很,姐姐宫里怎的也不好好点着炭盆熏暖?怪冷飕飕的。姐姐是不知那咸福宫天梁殿,暖得活像是三月春日,我且看着,未央宫还逊色一筹呢。”

“这可又是说笑了,德妃畏寒体弱,明城里再没有比未央宫更暖和舒适的去处了。”皇后转头,端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就这样平静地与人说笑起来,仿佛从未说过刺人的话。

婉容华颔首,嫣然笑道:“实在是咸福宫门庭若市,妾身日日去,而未央宫德妃娘娘体虚,不敢多去聒絮,因而觉得咸福宫更为热闹暖和些。”她话说完的一瞬,瞥向全修容,只见她目似泣血,瞪得铜铃般大,生生要活剥了自己一般。

她不自在地往外挪动了些,撇开头不看。

全修容气得打颤,巍巍站起身来,憋着一腔子三丈业火,道:“皇后娘娘,妾身实在体乏气短,恐难以招待了。”

皇后闻声站起身来,亲热却不轻佻得握住她枯瘦的手,叮嘱道:“快快去歇息罢,宫里短了什么,本宫命人送来,绝不教人轻侮了你。你也自己想一想,别踏上不归之路就是。”说着携着婉容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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