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程无双踏入江湖之日,其父便找齐有恩于他之人,交齐学术,使她即使在江湖之上,也无需让人欺负……
程无双一走便是5年,本在2年前还有消息,可2年过去后,有恩于他的人便传出淡出江湖之说,而他的女儿也随着这个淡出之人,在江湖里消失了身影……
在第五年再次见到程无双时,她早已褪去当年的锐气,双眸也不同以前那般闪闪发光,那会笑的眸子渐渐开始无了声息,她身上那身华贵的衣物被一身漏栏之衣而替,娇红雪白的脸颊也开始有了几分暗沉,那头乌黑发亮的发丝也在风沙飘散间吹出了毫无营养的黄发,纤纤玉质不再透亮,染上了老茧。
见到这般的女儿,他心中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及时阻拦她的这般行动。被她拿在手中的长棍系于背间,因过于累赘而被剪去的及腰长发高高竖起,保留女儿家寂静的齐刘海也从中间分至两边,由一红色玛瑙石而成的长夹紧紧扣住,略有几丝青丝因顽皮之情而有些顽皮落下,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了以前的温暖,她抬眸望着眼前渐渐老去的父亲,慢慢开口:
“爹,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变了,不再是以前那聒噪的乌鸦桑,也不知好听几倍,却没有了先前的活力和带给他那暖入心底的喜悦,她的声音沉沉地,像被压抑住了什么一样。
听着这般声音的,他也大约能够猜想自家女儿在外是遇到了怎样的一番难受,心头一酸,但也强用笑容替代,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他的声音还是宛如那会的那般温柔,带着温度的,还是昔日的那个宠爱她极深的爹爹:“你以前可是喊我爹爹的,现在可好,长大了,有了性子,连爹爹都不喊了,倒增添了几分疏远。唉,果然长大了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吗?”
“爹,女儿的心中从未忘记过程府一分一毫,甚至连起初对爹爹的诺言也深记在心。女儿曾经说过,会在江湖打拼出地位,会让爹以我为荣,会让爹在江湖有一份位置。这,都是我允诺的,从离家开始,便从未舍弃过。”程无双的话语里头,有几分狂傲,宛如当年一般。而比起以前的那般不知轻重,如今的她倒是多了几分沉稳,而话里头也多了几分江湖人士所有的毒辣。
他从来不曾知道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去问,若是可以,他便找一两人调查便是。可是,到了如今,他更想听到的是她对他亲口说出的。
他等待着,他的女儿相信他,他等待着,她还是以前的那个程无双,他等待着,她意识到除他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信之人,他等待着,她女儿愿意对他敞开心扉的那天。
是的,他很想知道,是的,他无法让自己宠爱的女儿对他隐瞒一切。
或许,这是一种急切的父爱,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亲人,便独独剩
下了她一个人。
他从来没有什么深爱过的女子,从出生起,家族的你争我斗便弥漫了他整个青春,从他9岁起,因家里形式所逼,他便有了人生中第一个童养媳。
他的童养媳并不漂亮,甚至比那些洗衣服的侍女都要丑陋几分,性子虽说是温和,可对着她,对着一个比自己年大过9的女子,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出什么家人所期望的事情。
程家的子嗣,无论哪个人,从9岁开始变有一个童养媳,所谓意义何在,这就要问程家老家主了。
他是程远忱,程家的长子,自小便被落下了程家继承人的称号,而他的童养媳便是他父亲所派来暗中观察他的习性的。程家子子孙孙本就许许多多,他的父亲年过50,膝下却足足有30多个子女,甚比老皇帝的子女,大约这便是重臣的好处。
所谓30个子女,他排行11,却成了长子,仅仅因为前面的十个长子,都在无缘无故中消失在了人世。他甚至父亲最为喜爱的便是二哥,二哥天性乖巧,也十分聪慧,什么东西都会,几乎是全府人人都极为羡慕的。
或许,在这个昭国第二位皇帝刚刚起步之时,一切便在冥冥之中定好了。
他的二哥于23岁时,便是他诞生之际,从他出生开始,耳边夸赞他二哥的,便一直充斥在耳旁。这般弱小的他,也是极为崇拜他的二哥有这般的力量,能够使得人人服从。
若说他小时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成为第二个他,能够引起先生们的注意,可以停留住父亲的视线,也可以将父亲在外所收的侍妾全部抵制,让她们无法欺负他。
他的母亲是正妻,而他和大哥直到五哥都是同胎而出的兄弟。因父亲宠爱二哥的原因,母亲也跟着有了几分得宠,而面对如此好利用的二哥,母亲也是觉得理所当然的将一切看在眼底,妄图用二哥控制着父亲,使她跑上老家主奶奶之位。
而就在她沾沾自喜之日,年过初八,他换上一身新的衣裳,而他的二哥也从远方传来了死讯。
无法相信眼前这一事实的父亲,不断地颠簸着步伐,日夜茶饭不思的模样,就连他的母亲也因这事被判定涉嫌害子之罪而被关入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