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栀子花在慢慢绽放着,那年,她连诉说的机会都换变成了一种借口而被拉到后院。
那个从顶楼路过的白影刺入了陵生的眸中,她不明白,为什么穆青语到这样都不愿意相信她,更加不明白宋子墨究竟是拥有着怎样的一种能力,能让穆青语这般的信任
对于那时的陵生来说,其实落在身上的棍棒是一点都不会觉得疼痛的,当然,也并不是说舒服。只是,她从未想过,穆青语居然会是这般无情之人。
这是第一次穆青语为了其他人而对她实施的惩罚,也是她一生难以忘怀的事情……
在那时,宋子墨甚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便让陵生在心中落下了一个记恨的标记。如今站在陵生面前的他,也是迷茫于陵生那不算友好的视线。
见到眼前的陵生时,他内心复杂情绪甚比她,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事情在穆青语的安排下,已经开始越来越乱呢?
再加上,几天前,程无双的忽然的来信,更是把一切计划搅乱的没了方寸。
宋子墨的嘴巴微微张开,最终,还是选择先将采桑抱放在一旁,寻了一处椅子,一同坐了下来。
从进门起,宋子墨的眸子没有一刻是离开过陵生的,被一直紧盯着的陵生与一直密切关注着陵生的言乔,也是发现了不妥。
陵生有点尴尬,双眸也不知究竟盯向何处,于是,她选择了开口随意说了句话:“先生,莫不是在何处见过陵生?”
宋子墨回过神来,复杂在眸中闪躲,嘴中也只是敷衍的话语:“不曾……”
这话,陵生定然是不信的,却还是假装应答的装了一壶热茶:“这样啊……
言乔大约也能猜出里头的别般不同,脸上也是如陵生一般的毫无波动:“此次回来,全然是师父说因为太久没见师娘,才有幸回来的。不然恐怕匆匆又是几年,然后,阿陵,你又得过这难受日子了。”
言乔果真是变了不少,之前若是以他的态度,是完全不愿意去学习的。今日,一回来,师父师父的,也是叫的极为顺溜。
陵生笑了笑,撇了一眼他那半边玉佩:“又怎么会说难受呢?起码,在这里,我学会了许多。”
像言乔那样,陵生也变了,变回了那个言乔初见所见的那个陵生,若说不同,便是少了几分心软,多了几分虚伪。
“想来,这夜也是差不多了,你们这么久没见,也该好好的叙叙旧了。何况,我还想和你师父聊聊天,言乔,你便带着阿生出去歇会,顺便看看这个破烂小屋吧……”发现气氛很不对劲的采桑,起到了带头作用,随意的就应付了下言乔,好让这周围没那么多令人难受的气流。
采桑都这么说了,言乔也不敢违命,朝她拘谨一笑,便也携着陵生,一同离开了屋子……
进入傍晚的夜,十分安静,蝉鸣叫的
声响也一同融合在了夜里。风轻轻吹来,拍动了大树的羽翼,似乎恶劣的想让那沙沙声打破原来该有的祥和。
轻轻嗅了嗅四周的言乔向前走着,跟在言乔后面的陵生,也是跟着他那慢悠速度一起走着。两人虽然没有相顾无言,却也是丝毫不曾有过尴尬,言乔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陵生则是面无表情的把视线在了言乔身上:
“这几年,过得如何?似乎身体比之前的瘦弱,有了几分健壮了……”
陵生并没有去问言乔的意见,便也按着心中所想的将手轻抚在了言乔的背上,仿佛这般就真的能察觉出他的变化一般。
言乔的步伐忽然停住了,一片在夜里摸不着身影的落叶也顺势落在了他的发尖上,为这些为儒雅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暧昧。
他长长的手指并不曾因为锻炼而磨灭了本有的白玉之质,想来也是过的算为顺风顺水。他从头上拾起了那顽皮的落叶,放在手心中,举起移到陵生面前。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陵生的另外一只手,眼眸含笑:
“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陵生一挑眉,丝毫也不曾挣扎,而是随了言乔的性子,让他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