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檀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香茶,燕意到底还少了些历练:“有了这官用内用的招牌,谁管娘娘们是不是真的受用,在外头看来,这就是板上钉钉的好东西,皇家都用呢!况且,还是能买着的,多少利赚不回来?”
燕意眼前灵光一亮,忙笑道:“好县主,我有一个想法,您听听?”
月檀点头答应:“你有什么想法,说给我听听。”
“县主您会配膏脂,也能做几样花露和胭脂,方子都是自家的,这原料庄子上也全都有。不如您配出来,再拿给懂这个的看看,若是好用,就把这个也作采买的一份儿,咱们能供上的量不大,应是不显眼的,不知行不行?”
月檀眼睛一亮,这方子是能传家的好东西,做好了支撑几辈子的门户都尽够的。
“不错,不错!这行当里的确有各自占份的大概约定,只是每年还有许多新进的商家供的新鲜货也在里头,大头吃肉、小家喝汤也是规矩。”
月檀和几个丫鬟一起做的胭脂不说如何,单说那脂膏确实是个好东西。
北边儿风干硬,那脂膏好用得很,这酒香也怕巷子深,借着进上的名头,正能引人来买,识货的人一用就知道了,只这一样就能盘活一间铺子。
“咱们先头只做供货的小商家,先慢慢站稳了脚跟儿,连着供上几年,内务府记档里就有了。就算日后这进献脂粉的差事又换了人,这新来的人也得掂量掂量,况且咱们早在这行里立住了。”
燕意立刻拍手叫好:“正好,县主和几位贵主儿准备开的脂粉香铺马上就要置办起来了,可以一起操办起来。而且,咱们也不跟人家掰腕子,少做几样,但要把东西作精了,就算入不得宫里的眼,总该叫用的人知道好处,纵然别家仿制去了,也比不过咱们家的。”
月檀大笑着补充:“正是这个道理!京都里又不少传了百年往上的老字号,这些老字号既不是行当的龙头,也不占行当生意里多大的分量,可人家细水长流,稳着呢。”
“前朝闹乱子的时候,多少龙头巨贾都败了,只有这些老字号,货物、铺子、宅院都抛下了,全家人悄悄缩起来。等天下太平了,再不显山不露水的,换个地方儿又把买卖做起来。凭着一招鲜吃遍天下,多少年都不带倒的。”
主仆两个热火朝天的合计商量,月檀拿着笔,边说边记下来。
等二人商量妥当,已过了午膳的时辰。
柳意站在厅角里,好不容易等两人歇下了,忙问:“在哪里摆饭?”
月檀有些兴致勃勃开口说道:“把我酿的酒破一坛子,大家一起吃几盅。”
她话还没有说话,剑意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禀告道:“县主,原将军府的申夫人来访。”
“申夫人?”月檀愣了一下:“她如今怎么不避讳,直接就过来了?”
等申慎言从屋外走进来的时候,月檀能够明显感觉到她变化了很多,以前她总是精神奕奕,打扮的富贵华美,如今却低调许多,也憔悴了一些。
月檀轻轻叹了一口气,却还是笑着对她道:“言姨,您用过午膳了吗?要不和我一道儿用吧!”
申慎言闻言,轻轻叹了一声,笑容也有几分勉强,却还是温声开口道:“不必了,我在家已经用过了,县主您先用吧!”
“不必,我也用的差不多了。”月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又道:“言姨您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
申慎言张了张嘴吧,却没有说出话来,而是看了一眼站在两边的四个意,显然并不希望她们在场。
月檀看出了她的意思,微微沉吟后,点了点头,对她们四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言姨说会儿话。”
“县主,这……”
四人面上有些疑虑,但眼见月檀并不打算改变主意,也只能够微微行了一礼后,轻声道:“那我们便在门口守着。”
等到四人走出房间之后,月檀又笑着看向了申慎言:“言姨您坐吧,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说吧。”
申慎言轻轻叹了口气,笑容微微褪去,看着月檀,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县主,我此次前来,是特地告诉你一声,小心李景明。”
月檀闻言,皱了一下眉头。
申慎言注意到了月檀这个面部动作,面上有些犹豫,却还是轻声道:“县主,李景明那人简直就是人面兽心,太狠心了。那一日,围场回来时,路上不是有人来袭击,想必县主应该知晓,那些人是四王爷派来的吧?”
月檀点了点头。
申慎言又开口道:“当时死了很多的官员,还有不少人至今重伤卧病在床,原津他如今还下不了床呢。他亲口告诉我,那些袭击他的人,有一些根本不是四王爷的人,四王爷不会袭击自己的官员,当时死伤的,全是忠于四王爷的大臣。”
“言姨,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这些不都是八王爷的计划吗?若说狠心,也是他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