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脸上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来,看向秦宁道:&ldo;哦,这熏香还能因人而异不成?&rdo;
秦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正色道:&ldo;自然,每个人的喜好各有不同,香气浓淡,用途也不同,所制的熏香自当各不相同。老夫人宜用安神香,至于大人,当用甘松香。干松香,香气清醇凛冽,怡人心肺,大人公务繁忙,劳累费神,若是在安睡时点一支干松香,可作舒缓静心之用。&rdo;
她说着,从自己身前数十支五光十色的琉璃瓶中拿出一支,拔出瓶塞递给谢欢,继续道:&ldo;谢大人可试试这甘松香。&rdo;
宝蓝色琉璃瓶捏在秦宁手里,更衬得她的手白嫩的和水葱一般。
谢欢顿了顿,这才接过那支拇指般长的琉璃瓶,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
香气确如秦宁所说,清醇凛冽,怡人心肺。
是他喜欢的,秦宁倒是十分会挑。
不过是太浓郁了些。
谢欢将瓶子还给秦宁,正想要说自己闻不惯如此浓郁的味道。
却不想秦宁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般道:&ldo;若是制成熏香,香气不过这瓶中的十之一二,谢大人觉着这甘松香如何?&rdo;
谢欢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但对方神色十分平和,并没什么异样。他心道可能是自己想错了,这世上怎么可能如此能洞悉他心思的人。
或许这位秦姑娘说这句话只是恰巧要同他说起这事罢了。
他抬眸,目光触及秦宁的眼眸,两人四目相对,他缓缓一笑道:&ldo;尚可。&rdo;
这一味香也算是定下了。
秦宁来了谢府一趟,各房都央她制了香,可赚了不小的一笔。
这还是等十日之后甘松香制好送到谢欢手里,他才知道央这位秦姑娘制一味香需得十金。
谢欢看着匣子里放着的五支甘松香,看了冯清一眼,似笑非笑道:&ldo;十两黄金,就这五支甘松香,她这生意做得好啊。&rdo;
冯清也觉得这秦宁姑娘虽然神,可这熏香价高得也太过离谱了些,他点了点头道:&ldo;可不是。不过眼下她名气传开了,洛阳城中达官显贵央她制香的数不胜数,依小的看,这秦姑娘来洛阳这一趟,必定是赚的盆满钵满。&rdo;
谢欢将手里的匣子放下,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秦宁看上去可不像是个财迷,不像宫里那一位。她这个人太过古怪!
等到了晚间,谢欢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安歇,却想到了秦宁送来的甘松香。他没有睡前燃香的习惯,所以迟疑了一下,这才去拿了一支点上。
毕竟是花了十金买的,他试试也无妨。
熏香袅袅升腾,果真如秦宁所说比之前他闻过的要淡许多。
这香气大概还有助眠的功效,谢欢很快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