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锋招呼两个差役帮忙,三人一拉一抬,简单粗暴地就把黑衣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把他一头散乱的长发分到了两边,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没错,是他,是顾维生。”
在场众人都是曾在士家迎亲当日与顾维生有过一面之缘的,当即便都认了出来。
吴青云走到黑衣人跟前问道:“你是顾维生吗?”
“是我,你们为什么打我啊?我好痛。”顾维生眼神散乱,目光四处飘忽,根本就不直视吴青云。
“因为你杀了人,杀了很多人。”吴青云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气。
“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是个读书人,受圣人教诲,我们家以诗书传家,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
顾维生看起来神志混乱,但在这断然否认的谈吐间口齿却又极为清晰,真是怪哉。
“老爷,我看这小子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您是没看见方才打斗时他那个凶得嘞,如今一看逃不掉了,干脆就开始装疯卖傻,依我看,老爷,直接给他上大刑,我就不相信他不如实交代。”
吴锋看着顾维生这副作派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这黑衣人方才在被李流云他们围住,垂死挣扎之际,还重伤了好几名差役。
吴青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顾维生,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顾维生,你还记得你去冼马镇张家送信的事情吗?”
“老爷。”吴锋气急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顾维生竟然点了点头道:“记得啊。”
“是谁让你去送的信?”
“一个人。”
“一个什么样的人?”吴青云努力耐着性子,问到关键之处顾维生话又说不明白了。
“一个从小到大都在保护我的人。”顾维生一字一顿,十分郑重道。
听到顾维生的描述,吴青云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他试探着问道:“保护者?”
“没错。”顾维生兴奋地一拍双手,十分高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称呼他的?”
吴青云无力地捂住额头,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他求救似的回头望向许长钧。
“老许,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我看像。”许长钧十分凝重地点了点头:“有点像失魂症。”
“你肯定?”
“从他进来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他了,十有八九错不了。不过要肯定的话,还要让我上手仔细查看一番,我建议你应该再去仔细查查这小子的生平,以我的经验,有这病的人,从前的生活中多半是有蛛丝马迹留下的。”
“等等,什么失魂症,失魂症是什么东西?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听着两人奇怪的对话,完全插不进去嘴的李流云顿时急了。
许长钧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
“简单地讲,就是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