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中,一顿生辰宴已经结束,李颂自出现后,几乎全方位地展示了他对宁清月的宠爱与维护。
今日的天气本就阴冷阴冷的,出府时,李颂走在前,宁清月抬脚刚准备迈出门槛,李颂便很自然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宁清月的手有些冰,先前一直揣在手中的汤婆子已经凉了。
李颂微微蹙起了眉头:“手怎么这么凉?”他说完后,便将自己的狐皮大氅解了开来,直接帮宁清月给披上了。
宁清月目光柔和地看着李颂,乖巧道:“多谢王爷。”
李颂复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你我夫妻,无需言谢。”
尚书府门口处,李锦泽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人,心中的滋味真是复杂不已。
宁霜霜从婢女的手中拿过一只食盒,而后走至了李锦泽地跟前神态温柔道:“殿下,小女今日特地还为您做了些红豆酥饼,希望您能明白小女的一片心意。”
自古红豆一直都有寄托相思之意,李锦泽自然明白宁霜霜的意思,不过宁霜霜的容貌虽比不上宁清月,但她同宁清月到底是亲姐妹,眉眼间也有两三分相似之处,李锦泽即便心中有气,但是克制的很好,他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的随从,随从明白了意思,上前便将食盒给收下了。
“近日气候多变,宁二小姐要保重身子。”李锦泽语气温和地说了一句。
宁霜霜红着脸轻轻地颔了颔首,神态娇柔道:“谢殿下提醒,小女定会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这一对,倒像是陷入热恋中的小情侣,不过这二人表面的工作都做的不错,只是背地里,二人却各有心思。
宁维砚领着一众家眷,恭恭敬敬地送三人出府,穆王府的马车和成王府的马车一前一后的渐渐离去。
成王府的马车上,李锦泽看着眼前的食盒,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淡淡地嘲讽之色,什么红豆糕红豆酥饼的,他压根就不爱吃,他一想到是自己当初亲自去尚书府退的亲,便觉得心有不甘!可让他最不甘心的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女子,今日却不曾看过他一眼!怎么说他以前也好歹是她的未婚夫婿,她对自己就半点儿好奇都没有吗?
要说好奇,现在坐在穆王府马车上的宁清月满脑子都是回王府后怎么苟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她那个什么前未婚夫李锦泽究竟是何许人也。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马车上,李颂瞧着一直垂首不语的宁清月问了一句。
宁清月有些哆嗦道:“妾……妾不敢。”
李颂微微叹了口气:“那我给你这个机会问,你问吧。”
宁清月微微抬起了眼眸,瞧了一眼李颂后,她想到自己曾大言不惭地跟他说要配合他刺杀穆王的计划,她就觉得后怕,于是她道:“王爷……妾若是说,以往妾同你说的那些以下犯上的话,只不过都是缓兵之计,妾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妾没想杀您,您信不信?”
李颂的神色微微一滞,这丫头想半天了,就只想问这话?
瞧见他的小王妃这么傻愣愣的模样,李颂忍不住逗道:“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宽恕你以往说过的那些要谋杀亲夫的话?”
宁清月的身子一抖,她急忙解释道:“妾从未想过要杀您,妾真的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李颂了然地点了点头,不想他的眉头忽又皱起:“本王如今还真是不知道,以往你说的话是真话,还是现在你说的才是真话。”
宁清月紧紧地抿了抿嘴巴,她慌张道:“妾如今说的都是大实话,还请王爷明鉴。”
李颂诧异道:“本王犹记得,你以往也说过你说的那些话也是大实话,你叫本王如何信你?”
宁清月真要哭了,以往她总被李自得吓着,这好不容易才慢慢地不怕他了,可现在李自得变成了穆王李颂,她都快把自己的胆给吓破了。
“王爷您英明神武,睿智果断,妾觉得您一定会相信妾如今所说的这番话的!”说到底,还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宁清月决定丢掉节操苟一波小命。
果然,李颂一听她对着自己吹彩虹屁,那心里头就跟被挠痒痒似的舒坦,就算明知道他的小王妃嘴里,压根就没几句实话,可是他亦是不亦乐乎。
李颂方道:“罢了,本王同您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本王姓李,名颂,字自得。”
宁清月嘴角一抽,诧异地看着李颂:“字……自得?”她竟然把古代人有“字”这么一说给忘了。
李颂瞧见宁清月这副吃惊的模样方又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你啊,本王早就同你表明自己的身份了,奈何你一直傻里傻气的,还总把我当成刺客看待。”
宁清月想哭,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怪自己太蠢吗?不,她压根就没听说过穆王的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