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不好意思啊。”虽是这样说,杜三思还是接了伞过去,犹豫了一下,怯怯道:“要不,回头我送您一坛白酒吧?”
“这……何谓白酒?”大夫听过竹叶青柳昙花各种酒,就从来没听过这么朴素的……白酒。
这个世界是没有白酒的。
杜三思从原主记忆里发现了,这书中西晋世界的酒普遍度数不高,还大多数偏甜口,所以平常人要是想不醉不归,一喝必得好几坛。
可杜三思记忆中的白酒,那可是一小瓶就能醉倒,让人觉得喉若烧灼、刀灌肠胃。
不过凭现在的蒸馏技术肯定达不到自己想象的那个地步,但尽管如此,只要稍有烈性,也可以算是与众不同,有了卖点了。
到时候独此一家,只要有人买、有人尝,必定有人喜欢,不说暴富吧,起码今后基本生活是稳定了。
至于原主脑子里的那些酒……
简直毫无竞争力啊!
临安有酒,百家千行。
《东京梦华录卷二·酒楼》中言:“大抵诸酒肆瓦市,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骈阗如此。”
其意就是在指临安的繁华,其中酒肆瓦市常年打开,风雨无阻、寒暑无碍,不分春夏秋冬、白天黑夜,聚集地人繁不胜数。
临安有古都之城,单此酒业就可对临安繁华管中窥豹,《凤凰倾城》这本书有借鉴宋朝临安繁华之处,这酒楼自然随处可见,谁会在意原主那家快要破败的小酒家啊?
不是杜三思看不起原主,实在是按原主那几张酒方酿酒,要想活下去那就只能卖房卖、身了。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杜三思打开伞,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大夫站在屋内轻笑,“这小姑娘……看着瘦瘦的,人还挺有意思。”
小学徒也觉得有意思,“她让段衙内付钱,段衙内肯吗?”
他反正是不看好的。
大夫瞥了他一眼,抬脚踢了过去,“笨不笨啊你?段衙内不肯,难道他爹不要面子的吗?还不派个人去知府衙门通知段大人来付钱!”
段久是开封府尹,开封又是古都名城,上面人都盯着呢。
小学徒悻悻,抓把雨伞走了。
不多时,小学徒就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位丰神俊朗、剑眉鹰目的美髯中年人。
中年人才要开口,那里屋小门就突然从里打开,穿着寻常布衫、绸发披肩的冷艳少年大步而出。
段三郎捂着头上的包,脸色阴沉地扫了圈众人,“那丫头人呢?”
大夫:“呃,走了。”
“走了?”段三郎眼睛一瞪,一脸不可思议,“她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然后走了?!”
大夫默了默,又道:“那位姑娘还说,让您醒了结银子。哦对了,她还喝了一碗姜汤,一个铜板。”
段三郎嗤的笑了,深吸口气,“……行。”
杜三思,你真行。
酒馆中,抱着一大袋湿糯米才进酿酒房的杜三思猛地打了个喷嚏,凝重地低喃。
“怪了,怎么有点冷,不会真的风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