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茶从四楼搬下陆沉住的二楼,关门时故意留下一道细小的门缝。
很快,屋内便传来高低起伏的娇喘和低吼声。
睡不着的陆枭下到二楼楼梯转角处便听到了压抑的叫声,他了然的朝声源处望去。
只看一眼,就让他彻底死心吧。
陆枭敛着眸,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去,越是走近,诱人的娇泣声越是响亮,他的脚下如同生了根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透过门缝看清了门内的情景。
陆沉正强势的压着虞时茶,做着他每晚做梦都想做的事。
偶尔间还传出一两声甜蜜的互诉衷肠。
茶茶,宝贝,我好想你。
我也想沉呜呜轻一点嗯啊
陆枭猩红着眼受虐似的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交缠的两人,嘴角森冷骇人的翘起,周身好似泛着具象化的黑气。
不知多久,屋内逐渐安静,陆枭像无事发生一样沉静的阖了阖眼,长睫洒落的阴影一片森然。
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叼上,点燃。
再抬起的眼眸如同深渊里的可怖怪物,幽暗执拗,那是对垂涎的猎物死不放手的偏执。
陆枭吐出一口浑浊的烟雾,心里冷笑,去他妈的死心。
他偏头朝门缝里看去,虞时茶乖顺的闭着眼被陆沉搂在怀里亲吻,他烦躁的将烟头丢在地上,脚尖用力碾了碾,往楼上走去,却不期然遇到了一个人。
陆淮站在楼道上,眼眸垂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声音清冽,语气寡淡,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带着常居高位者的信服力。
我们谈谈,关于小茶的事。
啪。
一沓厚厚的资料被扔到陆枭面前。
陆枭撇了他一眼没说话,长指翻开,一目十行的扫视,越看眉头越是紧锁。
这是
小茶的追求者们。陆淮淡定的接过话。
陆枭被气笑了,冰冷可怕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真好啊,好的很!
你也是其中之一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抬眼看向陆淮,用肯定式的语气质问。
陆淮的眼睫颤了颤,镜片在灯光下反着冷漠的光,被遮住的眸底漆黑一片,面上泰然自若。
现在重点是怎样让小茶接受我们,唯一的办法只能共同分享了。
嗤,分享?你这他妈是什么狗屁言论,真是可笑。陆枭讥唇反笑,薄唇吐着粗话,眼神阴郁冰冷。
你不知道吧,小茶她不爱陆沉,也不爱我们,觊觎她的人又太多,还不如趁着她对感情懵懂的时候联手得到她。
椅子被陆枭猛然站起来的动作拖出刺耳的声响,如果你是想说服我一起拥有茶茶,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陆淮清隽的面庞隐藏在阴影下,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分享,是因为我不愿破坏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以为我很乐意吗?
陆枭开门的动作顿住。
明天我会找理由支开陆沉,要想得到两个人的同意,那是不可能的事,只能用特殊手段逼迫他们接受了。
陆枭放在门把上的大手逐渐松开,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
告诉我,你的计划。
陆淮镜片下的漆眸凝聚着夜色的浓黑和黏稠的暗色,犹如刀刃破开皮肉,干涸的血色汩汩流下凝固在皮肤上,让人心底不禁颤栗发毛。
既然得不到虞时茶的心,那就强制插足他们之间的关系,得到她的人吧。
如同放慢了倍速般,陆淮缓缓抬起脸,漆黑骇人的神色转瞬收敛,面上形同往常一样斯文儒雅,好似水墨画卷里描摹出的最清隽雅致的浊世佳公子,唇角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弧度,与之前黑暗恐骇的神情瞬时割裂开来,透着判若两人的惊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