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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相对沉默了几秒,苏翎开口道,“距离您说的三个月期限,还剩下一个月。您还需要我履行协议吗?”
韩弘煊深呼吸后,说,“不,不用。上次在酒店,是我的问题。”
他头一次在苏翎面前表现得如此局促不安,他也知道接下来应该说的是,协议不用履行了,原本就是强人所难的一些东西,苏翎是自由的,他可以离开。
但他开不了口。
他被一种痛苦的,害怕失去的情绪给攫住。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这次舞台意外不发生,一个月后他会放走苏翎吗?
韩弘煊心里一直没有答案。
但直到此刻他必须承认,那天在酒店浴室里苏翎骂的没有错。
他这个人,是挺混账的。
苏翎侧过脸,以一种平静的目光注视他。
韩弘煊实在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抚了抚苏翎被舞台地板擦伤的侧颊。这是他的人,但也是因为他,才把他一点一点害成现在这样。
这个过程中苏翎一直没再开口。
他知道自己恳求离开是无用的,这个男人的控制欲从未减退过,他的权势和财富早就给了他足够的掌控与决断权。如果他不松手,苏翎就是在他眼前摔碎了,也换不来自由身。
末了,他听见韩弘煊说,“好好休息、养伤,暂时别想其他的。没有人会再勉强你做什么。”
顿了顿,男人抿着薄唇,眼色深沉,又慢慢补上一句,“包括我在内。”
苏翎心里空了一下,韩弘煊仍然没说放他走。
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护工是个实心眼,说了离开一刻钟,这刚到点,人就推门进来了。
谈话不得不中断,其实再聊下去意义也不大,何况时近深夜,苏翎也已经累了。
他知道今晚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回脸,有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说,“韩先生也早些休息吧。”
韩弘煊虽然舍不得走,但也没法在这间小病房里过夜。
见苏翎下了逐客令,陪护也回来了,他不得已起身,说,“明早我再来看你。”
苏翎闭目不语,韩弘煊叹了口气,把苏翎没受伤的那只手推回被子里盖好,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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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韩弘煊就让助理找了一间在附近条件还过得去的酒店落脚。
尽管房间的规格达不到他的日常起居条件,助理也劝他,司机再开半小时就有一家五星级酒店,但韩弘煊只想住得离医院近一点,当晚就在附近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