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叼着烟,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把手,被一把按住。
“里面,是再次无端消失的小阮?”
“嗯。”
“你这是知法犯法啊。”
“对。”
苟子鑫深吸了口烟,眯了眯眼,转头看向好友,脸色十分凝重:“我爸说,沈老爷子估计差不多了,你那个妈应该已经开始布局,这事如果被她知道了,你的律师生涯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嗯,知道也无妨。”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苟子鑫收回手,擦肩而过时笑了笑:“无论你做什么,兄弟都支持。”
“哪怕我犯罪?”
“沈钧,你是人,你和他们不一样。”
车辆驶离别墅时,苟子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上瞥了眼。
透过隐私玻璃,依稀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他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息,那姑娘到底造了什么孽,一边低头给某个小鬼发消息:【搞定】
楼下有个小孩儿。
阮雾眠托着腮,观察了半天,对方没有离开的迹象。
刚刚来过一批人,跟那个沈律很熟悉的样子,她拿不定是敌是友,没敢出声。
至于这个……
突然,她看到那孩子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卷救生绳,一头绑在自已身上,另一头扣住水管,三下五除二,就这么攀了上来。
叩叩。
他很有礼貌地单手敲了敲玻璃,小脸绷得紧紧地。
阮雾眠简直吓坏了,连忙拉开条宽缝,将人拖拽进来,脱口吼道:“你不要命了啊!”
小男孩愣了下,没说话,过了一小会儿,有些不自在地踢了踢脚边的绳子:“国外有这门训练课程,比二楼还高的地方,我等级是A+。”
这事她倒是听说过,但听说和亲眼见总归是两码事,关键对方还只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莫名地,她焦心得很,蹲下身又将人上上下下检查了遍,确定没磕没碰,才松了口气。
气一松,问题来了。
“你……是哪家的啊?为什么……”
“我姓沈。”
“啊?呃……”她仔细打量,发现和沈律长得的确很像。
原来,那男人都已经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吗。
转念一想,从年纪来看,好像也不算奇怪。
表明身份之后,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阮雾眠并不想迁怒于小孩子,可也做不到完全心无芥蒂,换句话说,挟持绑匪的儿子来换取自已的自由,似乎是条不错的出路。
小男孩的眸子非常亮,圆溜溜的,黑葡萄一般,他习惯性垂下眼睑时,和他的爸爸很相似,可抬起眼看人时,又不太像了。
他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考量,主动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