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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她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单膝跪着却握住她泛凉的指尖,“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那件事。为此我要向你道歉,芳芳,对不起我曾经口不择言。你可能不知道,二十年守望一个人的心情。我和苏芩拥有相同的出身,我自己是这个样子,一辈子被黑势力和大人物操控,没得选择。所以我希望她能够替我,实现最想要完成的梦想,那就是成为秩序的统领和管理者,名利双收。长久以来,她在我的心里曾经是妹妹,是情人,甚至是女儿一样亲密的存在。你不明白被心底最至亲的人背叛和伤害是什么样的滋味。那段时间我失控过,所以伤害了你。芳,你是女人,你可能不明白一个男人的爱情,他可以爱的很深沉很安静,可他一旦不爱了,会抽离的比你想象的要更干脆更彻底。不理性的女人会痴缠,可大部分男人不会。一旦看透一个不值得继续付出的女人,他不会像女人那样钻牛角尖,像女人那样傻。”
他抚着她的脸颊,擦拭被江风吹冷的泪珠,“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执着那些不该爱的人,去计较去报复呢?现在,我身边有一个甘愿为我放弃一起的女人,她那样爱我,那样奋不顾身,我有什么理由辜负她对我的爱?”
大段的情话,他娓娓道来,如同魔咒催的她泪流满面,她抽泣着,还是问他:“如果她爱你,苏芩她爱你呢?甚至比我爱的还要多,还要奋不顾身呢?”
王彦辰没有当她的话是负气的反问,只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那我也只能对她说抱歉,”而后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这里,你已经拔得头筹。”
下船的时候,萃芳的左手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那枚心形钻戒。肖戮会心一笑,爱情使人变得幼稚,果然连老板也难逃厄运。
回去的路上王彦辰坐萃芳的车,肖戮和众保镖一前一后三辆车护送。王彦辰看了看她的戒指,抱怨:“你瘦了,戒指怎么晃来晃去,去店里改一下尺寸。”
萃芳低头看了一下:“钻石太大,再收一号圈数会小。”
“去店里。”王彦辰坚持道:“我的戒指呢?任劳任怨跟了你一年,临结婚了,他妈的我的戒指呢?”
“你没买自己的?”
“本地习俗,新郎戒指,新娘买。”他义正言辞。
萃芳握着方向盘,姿势漂亮的过了个急弯,笑说:“你就用上次那个,不要买那么多,浪费。”
“是因为明天领证的关系吗,你这么有恃无恐?”王彦辰心有不甘,“你在无视我?”
萃芳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提醒他:“干脆连朋友那桌酒宴也不办,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嫁给你。”
王彦辰沉默。再强调什么,这位姑奶奶干脆明天连领证的打算都要取消。
车子开出市区的时候,月朗星疏。老管家今天煲了洋参莲藕炖排骨,萃芳已经喝到想吐,她本来没什么疑心,只是最近喝得频繁,才忍不住上网搜了一下,狼子野心,他原来还想使阴招。为了把她拴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虽然心机重重,但都是为了爱她,想想也没什么大碍。
“以后别再搞那些。”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后车镜,“嗯?”
“那些促孕的食物。”她翻了个白眼,“光吃那些有用吗?”
王彦辰立刻露出笑容:“所言极是。今晚再大战几百回合,你还在危险期。”
“你够了!”
车内响起男人爽朗的笑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巨大的爆裂声轰然响起,山路左侧的山坡上横空冲下来一辆橘色的巨型卡车,直直撞在她的车上,而后继续翻滚到下层的山坡,径直冲进河里。疾驰的越野在猝不及防的猛烈撞击之后向一侧翻去,全封闭的车体在几个翻滚之后停在下一层的山路上,狼狈的停住。
肖戮和其他保镖的车骤然急刹,停了下来。
他们竟在自家门前,遭了埋伏!
萃芳左侧的车门都被撞瘪,防弹门那样的厚度竟会损伤至此,可见那辆卡车的冲击力。车窗玻璃皆有裂痕,车体受损,最严重的是,他俩都被撞得不轻,王彦辰的额头流血了,而她怎样不得知,只是眼前过于白晃晃的,模糊不清,连听力也失去一样,整个世界只剩一种单调的翁鸣声。
肖戮和另外两辆车赶下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光线不明的荒野草堆里,顿时枪火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子弹像急速的暴雨一样,自车上溅起火花,弹在树叶上,哗哗作响。这条路通往半山的高档住区,本就人烟稀少,枪声响了一分多钟,甚至夹杂着几枚火力强劲的枪榴弹,动静不小,却没一个人看见。
萃芳终于能听见一点声音的时候,她已经被王彦辰抱到后座椅下方躺好,从她的角度能看见王彦辰肩上已经挨了一枪,被震碎的玻璃经不起子弹如此密集的近距离穿射,鲜红的一片血渍已经蔓延到腰际。
王彦辰猛踩油门,急打方向盘原地调头,这才发现后面的兄弟已经掏枪猛力反击对方,火力被压小了一些,肖戮也在跑车里向他打了个“快走”的手势,正当王彦辰踩下油门的时刻,眼前忽然亮起一片灼热的火海,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冲击,四肢百骸被碾碎一般,而后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50美女救美男的转折
萃芳躺在永盛病院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已熬过十几个钟头。
受伤的并不是她,而是右手边刚刚动完手术的两个男人,他们正静静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