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从村尾的一户人家出来。
徐子阳问道:“这后面可还有人家?”
回到的是个小娘子,“后面那家主事的是个猎户,徐三是个欺软怕硬的,谁家都敢去,就是不敢去这猎户家。”
那便不用去了。
回去的路上,月光映照在地上很亮,在背后为两人拉出长长的影子。
秦芝芝问道:“徐子阳,你累吗?”
徐子阳回道:“不累。”
秦芝芝想起他每日抄书很晚才回家,怕是比今天都累上不少。
沉默了一会,徐子阳问:“秦小姐现在腿疼吗?”
秦芝芝摇头。
这一路两人都走得很慢,村子也不大,一进人家就是坐着,哪里会疼。
两人回到徐家刚进门,就看到院子中做了一个男人,看着比徐父要年老不少,在月光下能看见发间的几缕白丝。
徐子阳走到他身前,施了一礼,“大伯。”
徐大的声音如他一般苍老,在夜色中缓缓响起,“子阳,关于你三叔的事情,我有话与你说。”
徐佳拿着一个烤红薯跑到秦芝芝身边,“姐姐,你吃烤红薯吗?”
今天秦芝芝和徐子阳回来晚了,蒋氏就把饭菜热着,灶炉里面一直煨着火,徐佳就往里面丢了两个红薯,现在正好是熟了的时候。
秦芝芝坐在凳子上,手肘撑在腿上,手心撑着脸,看向徐子阳的房间,摇头,“不吃,你吃吧。”
徐佳蹲在秦芝芝身边,低头剥开红薯,好奇地问道:“姐姐,你在看什么?”
秦芝芝正看着徐子阳的房间,里面亮着油灯,窗户上面很清晰的映出房间里面的人影,一左一右地坐着。
徐子阳的大伯,秦芝芝简称他为徐大,已经拉着徐子阳,在房间里面坐着谈了好长时间了,导致秦芝芝只能坐在院子里面吹冷风。
今日刚走完村子将徐三的罪状记下来,徐大这就走上门了,自然是抱调解劝和的意思。
秦芝芝也是很奇怪,徐四家有徐子阳这样的一个秀才宝贝在,为什么他的几个兄弟,都隐隐护着徐三呢?
徐子阳的处境,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更艰难一些。
秦芝芝若有所思地揉了揉身边孩子的脑袋,回道:“看戏呢。”
房内。
徐大端坐在椅子上面,他头发有一半都是花白的,脸上的皱纹也比他的几个兄弟更加密集。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因为辈分在,徐家人也尊敬他,这些年来也有了几分当家主的气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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