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管家让人去了主院,亦景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以为听岔了,屏退了所有下人,笑得直打滚。
他很佩服这个王妃的勇气!敢挑战王爷的极限,不是每个人都敢的。
这会儿,阿六也把季子央一天的所作所为回禀了真正的王爷。
为了不引起注意,白天这个院子是没人来的,可阿六实为然墨封的影卫之一,哪个院子住的是真王爷他自然是知道的,于是一入夜便来了这无名小院。
然墨封坐在帘账之后闭目养神,听到那些奇花异草被毁,才缓缓睁开了眼。
屋子里一阵沉默,阿六站在原地,脊背上无端冒出一股凉意来。
前任王妃的下场他是亲眼所见,王爷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从前王妃入府直到后来突发疾病而去,王爷都不曾露面见过,虽然待季子央有些不同,可到底性情不会变!
“王妃现下如何了?”
“禀王爷,这会儿王妃已经歇下了。”阿六低着头,如实回答,他出来的时候确实见王妃睡了,当然,这只是他看到的假象而已。
然墨封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阿六欲言又止,这事儿算完不算完?就这么轻飘飘揭过了?不处置王妃?好多个疑问在他心里飘过。
“既然他不喜,那些花草便换了吧。”帘帐之后,低沉的嗓音响起,听不出喜怒。
“啊——”阿六不敢置信,不自觉发出了一声疑问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恢复镇定后才道:是!”
王爷心思诡秘,岂是他们能懂的。
半夜,然墨封屋子的门悄悄打开了,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偷摸了进来。
此人便是季子央,蹑手蹑脚,贼兮兮的,样子有些滑稽,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是我!”一抹黑进来便自报了家门,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然墨封早就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却没想到是他那只会呲牙的小猫又偷溜进来了。
本还想着这小猫毁了他的花圃,日后找什么法子好好管教一番,但听到对方带着鼻音的说话声,不免又担心起来。
“怎么了?可是得了伤寒?”然墨封一听他闷声闷气的说话,不自觉颦眉,顺便用内力对自己的声线做了些变化。
“没事没事,你这屋子不是有迷香嘛,我在鼻孔里塞了点布条。”季子央嘿嘿笑着,不想着了第二次道,便说边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
然墨封莞尔,其实这屋里哪有什么迷香,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今日突然来此,王妃有何事?”语气中带着提醒,对于自己的王妃成亲之后还擅闯其他男子屋子有些不满。
“你帮过我,我也有过承诺将来会助你逃出王府,”季子央信誓旦旦的说道,顺便在漆黑的屋子里摸了张凳子泰然坐下。
“我以为当日只是玩笑罢了。”
“怎么可能,我一诺千金,决不食言,不过以后帮你逃出去了,好处费是不能少的我。“他的重点是将来的好处费!银子!
“哦?那王妃今日便是来助我的?”声音中藏着一丝质问。
季子央撇撇嘴:“哪有这么快,怎么救你出去我还得好好想想,今日来是为了带点好东西给你。”
说完拍了拍手里的食盒,笑得恣意畅快:“我想来想去,这王府里,就你跟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好东西自然要跟你分享。”